外面吃的很热闹,敲锣打鼓,戏曲萦绕。
前厅主桌上,丁东临倒了一杯白酒站了起来。
“我说两句。”他举着酒杯,似有颇多感触,“首先感觉这位肖赞兄弟,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都在这杯酒里了!”丁东临仰头一口干了满杯酒。
“丁大哥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丁大爷本该有这个福气。”肖赞也站起来陪喝了一杯酒。
“这一杯,祝愿父亲长命百岁,欢乐远长!”丁东临又倒了一杯酒,看着丁大爷然后一饮而下。
丁以观随后也拿起酒杯感谢肖赞。
“我也要特别感谢肖赞兄弟,接到你的电话之前,我总是做梦,梦到我的妈妈一个孤零零的在那边,几乎天天梦到,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想起她,心里总是很自责。后来我又梦到了爸爸,他和妈妈在一个小房子里,过的清苦但却很幸福,梦醒了,我发现爸爸还在,我还有机会来弥补......”
丁以观红着眼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人为什么总是失去了才会反省。
她看着丁大爷,握住他的一只手,“爸爸,以后您就跟我们一起生活吧,我们接您去国外。”
丁大爷原本无神的眼睛闪动了下,摇了摇头,“不去,这里是我家,我跟你妈住在一起。”
丁以观的妈妈去世后就被葬在自己家的田地里,一开始丁大爷还自己勉强种种地,后来种不动了,地荒了。
妈妈的坟墓就是兰汶玉那天看到的土堆。
“你妈在哪,我就在哪,活着的时候没好好陪她,死了在一起,下辈子还能见上。”丁大爷望向院子门口。
“爸......”丁以观早就料到了老人不会答应的。
“妈的坟该修一修了,立个碑。”丁东临说。
“再等等,还没到三周年呢,到时候字刻的大一点,我怕你们以后找不到我们。”丁大爷忽然念念有词。
与其说是寿宴,不如说是家宴,外面的世界再热闹,丁大爷年龄大了也享受不到了。
有点理解很多人活的通透,说老人活着的时候好好对待,死了其实无所谓办不办葬礼,葬礼是活人的仪式感作祟。
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做的再多再盛大,跟死人有什么关系,他感觉不到了。
洛菲就跟闺蜜杨伊表过态,说自己将来死了不需要葬礼。
但洛菲死的那一次,肖赞抱着她的衣服每日每夜窝在房间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