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紫嫣并不想伤了阴兵的性命,起初挡开阴兵的刀剑,把他们打退便罢了,谁知这些阴兵被他们眼里弱不经风的小姑娘打得无招架之力,红了眼,刀剑处处朝着紫鸢和紫嫣要害处而来。站在紫鸢身后的紫嫣不仅要抵挡冲着她来的阴兵,又要保护身后的夏乙,情急之下抢了阴兵的刀剑,朝着阴兵的脖子砍去,瞬间那阴兵化成一缕黑烟,魂飞魄散了。吕岱也没有想到看似弱小的两个姑娘竟然有这般身手,挥了一下手,身后的阴兵全都红了眼,朝着姐妹俩杀了过来。
单是凡人看到他们阴森的脸都有十分的惧怕,虽然阴兵武艺一般,但他们鬼多力量大,一窝蜂的冲上去,打败了一茬又有一茬冲上来,几番下来,阴兵死伤无数然而气势不减。阴兵让凡间和仙界都忌惮的都是他们的阴兵会源源不断的杀向他们的敌人。
一个阴兵看准了机会朝着发呆的夏乙砍去了一刀。夏乙身子一斜竟然躲了过去。阴兵的动作僵硬的紧,不像夏乙那般灵活,躲躲闪闪,更多的阴兵朝着夏乙围过来,显然紫嫣在阴兵前赴后继的攻势下已变得无力支撑。
姐妹两个都受了伤,突然一个阴兵的刀剑架在了夏乙的脖子上。吕岱喊着:“都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吕岱嘴里的“他”显然就是夏乙。姐妹俩停下手,阴兵也停下来,几个阴兵趁她们不留神把刀剑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四手终将难抵成群的阴兵,夏乙的胳膊被架在了背后,捆了双手。紫鸢紫嫣两姐妹也被捆了双手,她们会功夫,阴兵捆得更结实。
三个人并没有被吕岱一众带进地府,而是朝着冥界的幽暗谷走去。
黑白无常办完差跑回宅院,心想着夏乙的伤势已经痊愈很多,又心里念叨着紫鸢紫嫣两姐妹的一口茶饭。到了宅院门口,大门是敞开着的,寻了东西厢房和正屋,并没有寻到他们的身影,黑无常抬起头,宅院上门零星地飘着三五颗阴兵的尚未散的魂魄,忙喊着:“坏了,夏乙肯定被劫持走了,小妹她们定也是被抓了去,我们去找韩阎罗,他会帮我们找他们的。”
韩阎罗审了两只小鬼,见黑白无常急匆匆的赶来,不由分说便知出了事。五殿阎罗韩擒虎也算不出夏乙他们被带到了何地,他只知道这事跟吕岱脱不了干系。
夏乙的眼睛被封了印,虽是睁着,却什么也看不到,成了人们平日里所说的“睁眼瞎”。他的脑子里一片昏乱,天旋地动,这种感觉只有他在凡间时喝醉了酒之后才有的。那次是他二孙子的满月酒,亲朋来了很多,他也很高兴,没想到十代单传到他这里破了例,儿媳妇又给夏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酒一杯一杯的喝着,一坛一坛的往桌上搬,镇上的两家酒店里的酒被他搬了空,又到酿酒坊搬了两车的原浆,夏乙清白一生,没想到就这样被黑白无常带到了广寒宫。
一个平日里嗜酒如命的李太白,临终里想喝口酒却连酒气都没有沾到,一生很少闻酒气的夏乙,竟然被酒醉而终。上天总是这么的捉弄人,给人意想不到的结局。夏乙在天旋地转中被带到了个石牢里,石牢四面光滑如洗,唯一的出路就是把他们扔进来的那道石门,石门被封死了,就连石门的方位,他也是难以辨认。
石牢里甚为简陋,一张破旧的木桌,两张长条凳,桌子和凳子上落了很厚的灰尘,地面的一角铺着两张杂草席,脚下到处都是杂草。石牢里的光线很暗,用来照明的仅有两把离地面三丈远的火把。
紫鸢紫嫣姐妹俩的手臂被捆得死死的,嘴里也塞了破布。夏乙被捆得没有她们结实,双手在背后不能挣脱绳子以外,轻微的活动还是可以的。他的嘴里也被塞了很多的破布,他试图用舌头顶出破布,可破布塞得太严实,舌头在嘴里也是动弹不得。紫嫣唔唔的喊着,她的眼睛盯着夏乙后背着的手,又盯着紫鸢嘴里的破布。夏乙明白了紫嫣唔唔的喊着的意图,他慢慢地移着步子走到姐妹俩身边,背对着坐在地上的紫鸢,试图用手抽掉紫鸢嘴里的破布。破布几次都没有抓到,倒里抓到了紫鸢的脸,此鸢哇哇地发出声音,夏乙再次试图抓紫鸢的破布时,紫鸢把头避开来,她不想让夏乙碰到她的脸。在她的心里,只有黑无常才能碰她的脸。
紫嫣的双腿和紫鸢一样被捆得结实,跳到紫鸢的身边,唔唔地对着紫鸢叫着,眼睛里充满了怒气,她用那眼神看夏乙时,把夏乙也吓了一跳。夏乙再一次试图取掉紫鸢嘴里的破布,又一次碰到了紫鸢的脸,起初紫鸢还是有些抵触,躲避着,但一旁的紫嫣双目圆睁,后面也不反抗了。夏乙的手在紫鸢的脸上摸了摸,光滑如脂又有肉质弹软的是肌肤,坚挺的是鼻子,鼻子下方便是破布,抓着破布,夏乙使劲一拉,紫鸢嘴里的破布就被取了下来。紫鸢张了张嘴,对着夏乙喊了一句:“滚!”
紫鸢让夏乙离她远一点,或许在夏乙碰到她脸的那时那刻,让她想到的在凡间最后的情景,她觉得夏乙的手和那些土匪流氓的手一样的肮脏。
她像蛇一样蠕动着,到了石牢的墙边,靠着墙面的支撑,慢慢地站了起来,跳到了紫嫣的身边,用嘴巴把紫嫣嘴里的破布咬住,慢慢地把破布取了下来。接着,姐妹俩躺在地上,紫嫣张开嘴,用牙齿一点一点地解开了紫鸢背后的绳子,释放出了紫鸢的手臂。紫鸢先是解开了紫嫣背后的绳子,然后坐在地上把腿上的绳子也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