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已到,他突然挑动锈剑,将断剑甩出,自己则趁机摆开架势。
剑影之中,教主反应倒也不慢,他以攻为守,挑起飞来的断剑剑柄,同样让其在剑尖旋转,然后反掷回去。
便看剑非如何应对。
可面对飞来的断剑,剑非根本没有应对,那断剑飞入他身旁五尺之内,竟仿佛泥牛入海,消失无踪了。
乾国的教主心知不妙,他曾听定安道的教主提起过,自己一直想了解的沛然之秘其实并不在剑本身。
沛然实际上是一种攻守一体的剑式。
这个秘密,便是剑非破解的,高迹也曾被这剑式轻松击败。
可高迹敌不过,自己便也敌不过么?
战至这步田地,若是此时后撤,剑客的尊严恐怕荡然无存。
而且,有见到绝顶剑式的机会,又有谁会轻易放弃?
若是自己能破解此招,岂不是说明已胜过了昔年的霜虹掌门?
在那一瞬,教主把什么国家的使命,临渊教的使命全部抛诸脑后,成了一名单纯想要战胜对手的剑客。
盂兰盆节的后一天深夜,京郊无尘寺。
世上已鲜有人知晓剑非手中之剑,和手中剑式的因果关系。
他只是手持六道为因,施展行云为果,送了一位漂洋过海,远道而来的绝顶剑客进入轮回……
剑非相信,死了便是死了,没有六道作为死后的审判。
可活着的时候却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临渊教杀害了自己的朋友,那么自己杀了他们的教主也很合理。
万事皆空,因果不空。
望着倒在地上的教主身上成百上千个血窟窿和从面具里流出的硫酸,剑非缓缓把锈剑倒插在泥土中。
刚喘一口气,他便听见远处有人飞奔而来。
“公子安心,这位教主已被在下击杀。”剑非望向来人,开口道。
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寂公子松了口气。
长久以来,除了师父和大师兄,很少有人能给她所谓的安全感。
她也自认为不需要这种会令自己懈怠和麻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