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以后也不打算再参与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就这么逍遥安稳地过好下半辈子,于愿足矣。
这日到了湖边,前几日的雪已逐渐消融,二人下得马车,摘下手套,享受难得的暖阳。
岳雁谣见这冬日里一路上游人稀少,倒是有不少蟹农尚在贩卖。
此时螃蟹已经临近过季,剩下的即使降价销售也不好处理。
蟹农见二人衣着谈吐均是不凡,料来是有钱人家,都围上来兜售。
二人买了几只品相较好的,又推脱许久,才好不容易突出重围,租了条小船来到湖上泛舟。
而后,他们围着船上的小炭炉烤火,一边用砂锅煮着螃蟹和米粥,一边欣赏湖景。
不一会儿,香味满溢。岳雁谣向艄公打听到:“老人家,您住在这湖上吗?”
那艄公道:“不住。”
“那些岸边的蟹农呢?”她追问道。
“他们只是在岸边织网捕蟹,挣个辛苦钱,家却不安在湖中。”
“那湖中都住了些什么人呢?”
艄公指了指前头的湖心岛:“就剩那几间茅屋和住在里面的怪老头了。”
“怪老头?”
“喏,在那钓鱼的那个。”艄公指着岸边竹子搭的台架上,一个身着大袄的老者。
无论是江叶舟还是岳雁谣,直到此刻才察觉到那里有人。
身为高手,他们习惯以气息和动静判断周遭环境。可那钓鱼的老者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所以他们反倒没有比熟悉环境的艄公先发现此人。
二人心里都清楚,这等静气功夫绝不是一般人能有。
江叶舟奇道,怎么这乡野之地竟有这等高手?也不知那老者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隐居在此。
但岳雁谣心里却十分清楚,这大概就是正主——前代霜虹弟子丁夜了。
找什么借口上去攀谈呢?她总不能毫无来由地说自己对这怪老头有兴趣吧。
至于台架上的老头,则是拿着鱼竿,眼观鼻,鼻观心。对湖上唯一的小船以及船上飘来的大闸蟹的香味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