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二人都觉得此人所用并非一双肉掌,而是某种坚硬的兵刃。
这情形让江叶舟想起大约二十年前的时候,有一次他在海崖边练剑。
老于刚好过来,骂他胡乱出招,自己教的招数半点不学。
要是再这么乱玩,他就要把江叶舟一脚踢回亘海里。
江叶舟自然知他是在开玩笑,可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探头向下方的亘海望去:“老于,你说你要是真把我踢下去,我是摔死还是淹死呢?”
“摔死。”于承秋很肯定道。
江叶舟问道:“这是为什么?亘海那么深,有水作缓冲,除非我接触海底,否则又怎么会摔死?”
于承秋摸了摸他的头,抱怨道:“就你怪问题多,有时候真不想和你解释,直接把你踹下去试试你不就知道了?”
江叶舟笑道:“那师尊您怎么可能忍心呢?再说,我要是死了,谁给您养老送终?”
“养老送终?老大和老二不比你靠谱?”于承秋吹胡子瞪眼:“你听好了,水这个东西,你越是用力打它,它就越硬。”
“以剑吟山的高度,你从这儿掉到海面上和掉到普通的地面上没有分别,水面的硬度足够让你脑瓜子开裂,明白了?”
“有点明白了。”男孩若有所思。
江叶舟收起回忆,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定海掌的刚柔变化与水是一致的。
自己若进快招,对方便坚如磐石。自己若进慢招,对方便以柔克刚。
打来打去,这节奏终是在王元化的操控之中。即使自己和岳雁谣联手,却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想到这里,他利用岳雁谣猛攻制造的间隙,他把剑交左手。
忽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挥舞起来,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都全无规律可循。
王元化见他变招,轻轻‘咦’了一声,神态也凝重起来。
他掌法虽然仍旧进退有度不失章法,却已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