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顿,民王接着说:“我反复思索,唯有战争,一场彻底的清洗,才能根除门阀士族的顽疾。”
白衣青年沉吟许久,最终无奈一叹:“三皇叔,您的观点与父亲当年所说如出一辙,但这样的话只能我俩私下讨论,不可对外张扬,否则必将引发群雄共讨,父亲的经历便是最好的警示。”民王凝视着滔滔江水,目光深邃,仿佛在探寻某种遥远的答案。
似乎为了转移话题,避开之前的沉重气氛,白衣青年突然转换话题,微笑着说到:“三皇叔,这位晋王还真是别具一格,在我探访京州城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颇为有趣的现象,比如那个京州商人联盟会、京州专利部门,还有负责屯田建设的大军团,这个晋王确实与众不同。”
“没错,他的确非比寻常。”民王接口道,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他刚刚硬是从我这里敲走了十万奴隶和三百万石粮食。我虽坐拥富饶之地,但这样的付出也不是小数目。不过嘛,这样一来,至少关于密函的事情,由于双方达成了交易,他也成了共谋的一方,倒不必过分担忧此事泄露了。”
“正是基于这个考虑,我才接受了这笔交易,并且还故意给他施加了一点压力。”民王回忆起来,不禁朗声大笑,“想不到他竟毫不畏惧,直言即便是京州兵力有限,也敢于一搏,这份血性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竟也开始欣赏起这个年轻人来了。”
白衣青年赞同地笑了笑,继续说:“在我眼中,这个晋王确实不同于一般的皇族子弟,也许他会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和变革也说不定。”
民王的笑容渐渐收敛,面容转为冷峻,“然而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个绊脚石,现今虽有用处,倘若有朝一日冲突升级,刀剑相见之时,我们也绝不能有所顾忌。”白衣青年对此深表理解,他凝视着逐渐远离的京州城,浩荡的船队正在徐徐启航,心中却有种预感——这个晋王或许在未来将成为他们的强劲对手。
而在河岸一侧,一名骑兵飞速向南疾驰而去,肩负着将民王征集奴隶的指令迅速传递至民地各处。于是,十万名奴隶从民地各个城镇被召集起来,他们在金陵集结,随后分批次乘船朝着京州的方向进发。
在民王离京后的第十日,首批一万名奴隶连同五十万石粮食顺利抵达京州。目睹着满载物资、源自民王封地的巨大战船,陈华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得感叹:这民王麾下的水师果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