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那么多次,公安是个啥德行,他郑老炮再清楚不过了,就算自己这点事儿人家现在不清楚,可一旦人家想知道,上点儿手段,自己可真扛不住。
谁叫他娘的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让人抓住小辫子了呢!
想到这儿,郑老炮一边在心里埋怨着李德彪,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夏树良试探道:“我要是说了,能不能请政府从轻发落?”
砰~~
郑老炮的话音刚落,夏树良就一拍桌子大声的呵斥道:“郑大强,你放明白点儿,这儿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份儿,赶紧交代问题,要是你积极配合,有重大立功表现,我会考虑从轻处理你的。”
“是是,我一定积极配合,争取……”
见郑老炮要撂了,夏树良可没心思听他白乎,直接就开口打断他的话道:“行了,别扯没用的,赶紧交代这钱是从哪来的。”
郑老炮见夏树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为了能少让自己受点儿苦,也不敢墨迹,赶紧把钱来路的事儿交代了出来。
“这些钱是佛爷,啊!不是,是小偷们交上来的份子钱。”
听了郑老炮的话,夏树良跟何援朝对视了一眼后,就压着心中的激动继续问道:“说清楚,都有哪个小偷,叫什么名字?钱是从哪偷的?”
既然都已经开口了,郑老炮也没再掖着藏着,夏树良的话一问完,他就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事儿全说了出来。
原来解放前郑老炮就是个小偷小摸的主儿,可由于手艺不精饱一顿饿一顿的不说,还三天两头的被抓,可也正因为这样他在局子里也认识了不少江湖人,长了不少见识。
后来解放了,郑老炮从局子里出来后也消停了一段儿时间。
五五年因实在不愿吃苦挨累又开始重操旧业,可这回他不再自己动手了,而是以威逼胁迫的手段笼络了一些靠偷盗为生的社会闲散人员形成了一个偷窃团伙儿。
在京都的地面上干了这么多年小偷小摸的营生,江湖里的规矩郑老炮那是门清儿,别看是偷窃这上不了台面的活计,可也不是你想去哪偷就去哪偷的,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固定的地盘儿,他们也不敢在一个地方作案,都是走到哪就偷到哪,可总到别人家的饭锅里盛饭吃,难免就有大意失手的时候。
五六年在四十路公交车上偷窃时,就被一伙儿盯了他们一段时间的人给按住了,这些人也没有把他们送官,而是把他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要剁了他们的手指头。
也算是因祸得福,郑老炮好说歹说一顿求饶之后,对方看在他也算是京都地面上小有名气的主儿,就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剁了手指头退出这个圈子,二是入伙儿,以后在他们的地盘上干活。
从那以后郑老炮也算是有组织的人了,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各处干活了,开始常年在十九路和四十路公交车上实施盗窃活动。
这三千多块钱,也是这两年郑老炮从盗窃的赃款里节流偷摸攒下的。
“这特么的还是个窝案,看来这趟钢厂没白来,又让自己赶上个立大功的机会。”
听完郑老炮交代的事儿后,夏树良也忍不住的在心里嘀咕着,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何援朝,见他没有插嘴的意思后,就又接茬问道:“你们这个团伙有多少人,领头的叫什么名字?”
夏树良的话一问完,郑老炮也顾不得在寻思自己得折进去几年的事儿了,蔫头耷拉脑的想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道:“领头的叫童延涛。
这伙人具体有多少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管我手底下的十四个小偷,至于别的他们也不让瞎打听,但我估摸着人不会少,因为他们不光管着几伙小偷,还有放赌、放债和窑子的事儿。”
“说说具体情况。”
郑老炮的话刚说完,夏树良就再也压不住内心的兴奋劲儿了,这特么哪是啥窝案啊!这特么是自己要往上走的节奏啊!
看着面色有些激动的公安,郑老炮咽了咽吐沫,才一脸为难的道:“公安同志,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负责我手下的十四个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