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多,光靠着佛爷们抓分下货的慢慢就养不起那么多张嘴了,没办法,童延涛只能在西单商场附近找到地儿开始放赌局,放印子钱,倒买倒卖的反正什么挣钱干什么。
“那你是怎么和这个童延涛凑到一起的?”
听了半天,见李德彪光说童延涛的事儿了,何援朝就忍不住插话问了一句。
听了何援朝的话,李德彪也没隐瞒,“我们两家本来住的就不远,都是在白纸坊那一片长大的,打小就认识,后来我步入社会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混饭吃。”
何援朝点点头,“这么说你也算童延涛的心腹手下了,那你具体负责的是什么事儿?”
“我负责保护佛爷干活时的安全和收他们的份子钱,谈判碴锛儿也有我的份儿。”
“五五年你被强制劳动改造也和童延涛有关吧?”
李德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后,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自己想知道的基本都清楚了,何援朝也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身看了眼夏树良,见他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就回到审讯桌后坐了下来。
“据说童延涛手底下还有窑子,你不知道这事儿吗?”
一听半天没说话的公安突然问起了这事儿,李德彪心里就知道郑老炮那孙子肯定是全撂了,这样也好,省的自己总觉得有点儿对不起童延涛。
“他开窑子是我劳教期间才有的事儿,我解除后回来也听了一嘴,据说是童延涛的一个傍家儿组织的。”
“他傍家儿叫什么,住在哪?那些窑姐儿都是哪找的?”
看了眼连珠炮发问的公安,李德彪想了一下,才面露为难的道:“真名住址我也不知道,光知道个绰号叫胭脂虎。
至于那些窑姐的来历,大部分都是解放前八大胡同里出来的,还有一小部分是胭脂虎后来收拢的一些半掩门。”
听了这话后,夏树良点了点头,随后就目光冰冷的盯着李德彪问道:“你们在西单那片儿祸害好几年了,手里犯没犯过人命案子?”
夏树良的话一问完,李德彪虽说因为有手铐铐着没能站起来,但还是脸色煞白的开口道:“童延涛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绝对没有,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仔细的打量了几眼面色焦急给自己辩白的李德彪,夏树良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行了,有没有的我们会查清楚的,你还有没有别的事儿要交代了,要是没有,就说下童延涛团伙里人的姓名和地址吧,越详细越好。”
“没有了,我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
说完,李德彪看了眼坐在审讯桌后的公安跟何援朝,见俩人都没有再询问自己的意思了,才开口说起了童延涛团伙儿的人名住址。
李立冬,家住白广路二条十三号院,王广利,家住菜市口……
絮絮叨叨的得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李德彪才一边回忆着,一边把自己能想起来的人名地址说完。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有些新加入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听完李德彪的话,夏树良扭头看了眼何援朝,见他摇了摇头后,才转过头道:“那行,今天就先说到这儿,你回去后要是再想到有啥遗漏的随时叫人通知我。”
说完,夏树良就跟何援朝起身出了保卫科的审讯室。
等夏树良跟着何援朝进了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办公室后,就再也压不住心里的兴奋劲儿了。
刚一在椅子上坐下,夏树良就眉飞色舞的对给自己倒水的何援朝道:“援朝,这次案子要是办下来,咱俩可真就立了大功了。”
“夏局,功不功的先不说,这说了半天的话,我嗓子都冒烟了,先喝口水再说。”
等接过何援朝递给他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夏树良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说道:“援朝,这次老哥我又是厚着脸皮蹭你的功劳了。”
“夏局,说这话可见外了,这事儿涉及到了地方,要是没有你,我们保卫科可办不了这么大的案子。”
虽说知道何援朝说的是实情,可夏树良心里有数,这案子即使钢厂的保卫科自己办不了,可只要稍稍漏出点儿风声,城西区的分局就得立马上杆子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