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但又不想礼仪的框架折磨自己,只好解释道:
“朕知弘大不习惯同桌而食,然今日朕只想与弘大和崇善二人只叙朋友情谊,并无君臣。
朋友之间当以诚相待,繁文缛节只会让你我三人更显隔阂。
如今天下盗贼四起,烽火席卷神州,这其中有朕的过错,但也不乏自诩谦谦君子的门阀子弟和阴谋家从中煽动挑唆。
若是礼仪能规范人的行为,又怎会如此?”
“诚如陛下所说,礼仪无法规范人的行为,所以国家才有刑法。
礼仪是修养追求的最高境界,刑法则是人行为准则的最后底线。
圣人教化天下,礼仪是劝导人行善,刑法则是摒除人作恶。若是天下之人都知礼仪而行善,又何来刑法之恶?”
“弘大,朕问你,你说圣人教化天下,是为人人知礼仪,那为何会有礼不下庶民一说。
难道庶民百姓就不是天下人吗?在朕看来,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裴矩口中不断呢喃杨英说的话,最后肃然向杨英躬身行礼,一稽到底说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陛下真乃大才,臣不如陛下。”
“弘大你就莫要恭维朕了,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真如弘大所说大隋这天下怎会变得如此。
早年朕时常作几首酸诗,也不过是发发读书人的牢骚,于天下有何宜。
如真是大才,当让天下庶民百姓不再为一日三餐而烦忧了。”
杨英一边说一边招手继续说道,“来...来...来,你我三人一边吃一边说。”
说完,杨英猜想裴矩又要拒绝,于是笑说道:“呵..呵,弘大你可别说什么食不语的圣人之言。若是我等都能如圣人一般,那这天下哪还有圣人。”
裴矩和来护儿听杨英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略显拘束的坐到了餐桌前,手上却没有一点吃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