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摊丁入亩,便是将人丁税和田赋依照田亩的多寡进行赋税征收,百亩及百亩之下三十税一,每增加百亩增加一成即三十税二,以此类推,拥有土地越多,所需要缴纳的赋税就越多。如此既可以减轻无地流民和少地百姓的赋税负担,又能增加朝廷的赋税。”
房玄龄的话一出口,听明白了其中意思的一众官员都纷纷怒视房玄龄,若不是在朝堂之上,他们定然会把房玄龄给生撕了。房玄龄这一提议真是一下子就戳到了这些朝廷大员的肺管子上,不少人暗中一算自家的田亩,心里已经不是在滴血了,而是在主动脉上给了一刀,那血是噗嗤噗嗤的一个劲往外流。
“你这黄口小儿,也敢陛下面前罔谈改革赋税,你可知这朝廷的税收之法乃是祖宗留下来的亘古不变的之法,岂是你这黄口小儿所能置喙的,还不快快退下!”
独孤盛倚老卖老第一个走出来指着房玄龄的鼻子骂到,其他的一些官员见有了独孤盛这个老头在前面顶着,纷纷附和,有说房玄龄不学无术的,有说房玄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有说房玄龄无君无父的......总之一句话,无数的大帽子飞速地扣在了房玄龄的头上。
杨英没有去打断这些官员的表演,只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关注事态的发展。让杨英意想不到的是,除独孤盛这个老头外,其他跳出来的都是一些中小世家的代表人物,还是南方的世家之人居多,这让杨英不禁多留了一个心眼。
“肃静!肃静!这里是朝堂,如此喧闹成何体统!!!!”杨英拿起书案的镇纸用力的一拍,大声地喝斥道。
见杨英发怒,一众官员这才各自回到班列中站好,眼巴巴的看着杨英。而被围在中间的房玄龄早已是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见房玄龄让吓得不轻,杨英也知道接下来的事,就得自己站出来和这些人过过招了:
“朝堂本就是商议朝政之地,内史舍人房玄龄仅是提出一个构想,就遭来你等百般辱骂,欲除之而后快。长此以往何人还敢在这朝堂之上提出利国利民之策!朕又何以在这朝堂之上与诸位商议国家大事!!!”
“臣等之罪!”原本跳出指责谩骂房玄龄的官员纷纷跪地称罪,唯独作为关陇集团一员的独孤盛像没事人一样,直挺挺地站着,双眼毫无敬意的看着杨英。
杨英见事态正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心中也是越来越兴奋,于是说道:
“内史舍人房玄龄,你先退下吧,朕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还需与一众大臣商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