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擒住他!”
好困。
眼皮像灌了铅一样,不由自主的想合上。
火光在眼中不停跳动,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恍惚间耳边传来急促的水流声。
是幻觉吧?肯定是虚弱带来的幻觉。
在闭上双眼前,拓跋宏隐隐约约看到前面被奔涌的水流截断大地。
一条极宽的河。
坡前,战马高高立起,急刹住马蹄,也将身上的拓跋宏无情地甩在地下。
只见他跌落马下,直挺挺地横倒在坡上,一路翻滚着,啃着草皮去见了河神。
随着湍急的水流,他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河岸上,火把林立。
愤怒的嘶吼响彻了死寂般的夜空。
…………
清冷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口洒在草堆上。
一道人影沐浴在月光里。
人影衣衫颇为破烂,鼻尖呼吸极为微弱,若非其胸膛还有着点点起伏的话,恐怕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在沉寂了许久后,突然细微的颤了颤,旋即那紧闭的眼眸,缓缓的睁开了一丝。
入眼先是斑驳的墙壁和生锈的链条,四周,似乎有人缩在阴暗处窥视他。
“呃!”
全身上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随之,左肩传来剧烈的疼痛。
拓跋宏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半晌才摸索到伤口处。
箭矢不知被谁拔去,肩头被布条简单缠了起来。
“哈哈,醒了醒了!”
“陶柏,你输了!”
一张年轻的脸映入眼帘。
凌乱的银发下,圆圆的脸上缀着一些雀斑,有一种婴儿肥的感觉。
“这是……哪儿?”拓跋宏干哑着喉咙问道。
“还能是哪?大名鼎鼎的查尔斯城监狱呗。”
“嘿,你小子命可真够硬的哈,这都躺尸了三天了,居然还没挂。认识一下,我叫瓦西里。”
“海那贺……我是怎么进来的?”
“你果然是草原人!”
“我在赤河岸边捡到的你,看你腰上那把刀不错,想帮你换点盘缠。拉着你进了城,咱俩就一起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