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伦塞问道:“莫日根台吉答应了吗?”
“他敢不答应?”格日勒图嗤笑一声,“他这一答应,接下来就是我的儿子了,我也不得不答应。那日苏那家伙还没有子嗣,不过也立下了誓言,要将第一个儿子送到父汗身边。”
帐外开始陆续传来雨点落下的声音。
“主要还是为了赛罕台吉吧!”巴图卢开口道。
“赛罕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就将小儿子送到父汗身边,说是要让他辅佐父汗指定的汗国继承人。不过整个冬季,赛罕的小儿子却只是留在父汗身边作一亲卫。”
大帐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帐外,雨声淅淅沥沥,仿佛是诉说着无尽的忧愁。
“您在为继承人之位焦虑吗?”拓跋宏开口道。
“那日苏身为台吉,在朝政上有亲外公助力,更有皇后在可汗的枕边吹风。”拓跋宏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就将格日勒图的忧虑说了出来。
“鸿台吉,您怕了是吗?”
这话还没落完,帐外又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隆!”
在场的其他三位那颜脸色一变,你拓跋宏是真敢说啊!
“我怕!我的确是怕了。”格日勒图并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阐述了真实想法。
这让正对面的巴图卢重重看了一眼拓跋宏,随后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斜对面的北黎占则是看着拓跋宏,脸色有一丝凝重。
唯有身侧的杜伦塞眼神炙热,拓跋宏偏过头,看到他眼神里有着一丝敬意。
雨点打在帐顶上的声音像挠着众人的心尖,酥酥麻麻的。
格日勒图躺在位子上,仰头看着穹顶,淡淡地说道:“我虽贵为鸿台吉,却毫无自由可言。
那些从王庭迁来的牧民和千百户,不知道有多少双是来自王庭的眼睛。
这也是我召集你们四人议事的原因。”
这话倒是不假,孟卓可汗的掌控欲太强了,从他几个儿子就可以看出,最大的莫日根在近40岁时还没有封地,近30岁的格日勒图身为嫡长子,身边连自己的班底都没有,靠着母族的支持才勉强坐稳世子之位。
孟卓可汗要是不造反,这哥仨还得在乌甘草原上和稀泥,哪来的什么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