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将身子伏在马背上,从博斯腾草原一路向东一直是保持这样的奔袭状态。
视野前方的地面上,从满目青翠到黄绿交织,再到此时的绿色渐渐消退。
地表植被的逐渐稀疏,意味着三千骑已经从博斯腾草原来到了戈壁滩上。
入眼是一望无际的暗黄。
植物在这里的生存空间有限,显得稀稀拉拉的。
红柳、骆驼刺、风滚草……
除了这些之外,沙漠玫瑰、千岁兰、生石花,还有相对而言、数量最多的仙人掌。
这些多肉植物显然更适合这种恶劣环境。
此刻是正午时分。
随着三千骑深入戈壁后,拓跋宏就下令放缓速度。
没有了大量植被覆盖,热气从裸露的土地上翻涌而来,再加上头顶释放伟力的骄阳。
显然,奔袭会迅速吞噬战马的体力,在这种情况下狂奔无异于自杀。
拓跋宏看向四周,整个骑军两侧,地面全是孤寂的暗黄色 ,仅仅是看着,就凭空生出一种凄冷的感觉。
可骄阳是那么烈,地面上蒸腾的热气是那么滚烫,体感带来一种强烈的反差。
拓跋宏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戈壁,竟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感,像是生机被剥夺而去,大地在痛苦的呻吟。
也许数万年前这里也曾是长满绿草,开满鲜花的草原。
啮齿类动物可能是罪魁祸首,拓跋宏不得而知。
戈壁上当然不止平原,还有因地壳运动将岩层抬出在外的矮小山坡。
裸露的山体主要呈现出了红白二色,红色部分为泥岩和砂岩,白色部分为石膏等石灰岩。
靠近一座矮山后,背光面在地上留出一大圈阴影。
“停下!传我号令,前方驻马!”
拓跋宏的话音刚落,当即有几名散班迅速调转马头,朝后方传达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