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已放在哈赞和班尼尔领主中间处,哈赞后退十余步,只剩下酒杯和折断的箭矢还孤零零地躺在那儿。
班尼尔领主瞳孔微缩。
摆在他面前的两个选择已不言而喻。
身后,绿洲守卫们窃窃私语。
“该死,上哪来的这么多草原骑兵?”一个灰袍守卫皱着眉头说道。
“瞧瞧他们,多气派!”有守卫艳羡道。
“还气派呢?我们现在已经陷入流沙了,心里没点数吗?”反驳的声音立马响起。
“要不咱们……”已经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想都别想!”一名沙盗头目打断了他的话,怒目而斥,“咱们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要论搏杀,我胡夫特还没怕过谁!”
“谁要敢说投降的话,别怪我刀下无情。”
那名叫胡夫特的沙盗头目,兜帽下是镌刻几道刀疤的脸,其中一道甚至从右脸下颚一直延伸到耳根处。
若是摘下帽子,就能看到他的耳骨像是被剑斩过,劈作了两半。
“首领!”那名叫做胡夫特的沙盗头目,快步来到班尼尔领主身边,劝说道:“我们蜷缩在这里,难道不是拜穆罗尼亚贵族所赐?
我胡夫特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些贵族,这草原贵族看起来跟穆罗尼亚贵族也没什么区别,都是群贪婪的豺狼,一来就想侵占咱们的领土。
首领你是知道的,我用的碗还是贵族头颅做成,贵族也不比我们多出一个头来!
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那战马在流沙中能奔得动吗?还不是得跟我们肉搏。
沙中搏斗,他们还能强的过咱们?
首领您就瞧好吧!我会亲手摘下那什么狗屁那颜的项上人头,给首领当尿壶!”
胡夫特的语气中满是自信。
但班尼尔领主的心里却尽是纠结,一方面有点想把这个杀人犯出身的胡夫特赶紧掐死的冲动。
另一方面,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侥幸,有没有可能真的能像胡夫特说的那样,即便不能赢,也让对方损失惨重,知难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