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日的下午,希望你们能准时出现在这里。”
“是……主教。”一名男孩这样说道,语气中带有唯唯诺诺的感觉。
而另一个,则陷入沉默。
穿过密封性极佳的隔间,告解室的门被慢慢推开。
只历经了短短十分钟的时间,约翰主教从告解室中走出,衣冠整洁、神情肃穆,眼睛里只剩下对圣教的虔诚。
“你们的罪孽太过深重,这将会是个漫长的过程。”
约翰主教左右手搭在两个男孩的脑后,轻轻吐出这一句。
他的右手勾了勾那个沉默男孩的脸,这一举动让经过告解室的人都无不赞叹约翰主教的体恤。
“主教大人,我有罪……”
看到约翰主教出来,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女人从走廊的座椅上站起身来。
约翰主教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丝淡淡的厌恶从心里渗出,虽然他的脸上还保持着和煦的笑容。
“不,你没有罪。”
约翰主教打断了她的话,并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后者的脑袋,这手势代表着净化。
说完,他松开小男孩的肩,急匆匆地朝某处小堂走去。
此刻。
在小堂的病榻上,弗尔南伯爵蔚蓝色的眼眸已经黯淡无光。
自法瑞斯一败后,他曾经的意气风发都随风而散。
也许失去了象征实力的骑兵还有机会能重新组建。但对弗尔南而言,失去了天赋最佳的继承人,无疑打击更大。
不是所有贵族都视子嗣如豺狼。贵族之间除了勾心斗角的算计也还会有温情,起码弗尔南伯爵是这样的。
身边的那几个子嗣只能勉强一用,在他心里完全无法与萨诺.弗尔南这个长子相比。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弗尔南的身上,却带不走他脸上的阴霾。
初来到雷曼尔城的他,四处碰壁。实力的骤减也让他在议会上的话语权被削弱。
心底的痛苦逐渐演变成身体上的痛苦,焦虑使他染上了风寒,并且伴随着剧烈的牙疼。
亨利.霍华德站立弗尔南身边,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剃刀。
随着窗帘被拉上,后者的衣袖被他慢慢卷起,露出了苍白但结实的手臂,静脉在窗帘所透出的光线下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