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一想。”
格日勒图知道赛罕纯粹只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懑。
尽管他们都清楚,20余万的人马就算是瞎子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地面带来的震动,更何况那些班加罗尔的守军?
自抵达拉普拉河的南岸那刻起,蒙苏大军就已经进入班加罗尔侦察部队的视野中。
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人过十万,彻地连天。更何况,眼下这个数字还要再翻上一倍。
在寒冷的冬季,能够增加城墙防御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泼水了。
仅是短短的一夜,班加罗尔的城墙就化作了一团牢不可破的坚冰。
前几天的短暂放晴让蒙苏大军通过了拉普拉河,但现在,这些细细碎碎的小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它们充当着强化城墙防御的粘合剂的作用,使密密麻麻的冰花印在那些城头速冻的水渍上。
在班加罗尔守军的眼中,这可能是一种天然的防御,是他们在城头上大肆调侃的底气。
但而在蒙苏骑兵眼中,这简直无亚于一道难以跨越的障碍。
要想越过它,需得以无数人命填充。
而眼下这个时候,格日勒图却并不打算做出强攻班加罗尔的决定。
不配以攻城梯的辅助,即便回回炮发射得再频繁,也只是对城内建筑造成一定损失。
格日勒图所要的是一座稍显完整的城池;一座占据后真正可以影响法瑞斯整个北部兵力调动的城池;一座可以用来屯兵并且能作为跳板去袭击法瑞斯帝国更深处的城池。
即便用俘虏的几万法瑞斯奴隶的性命去填充这道荆棘之途,在他看来也不是件划算的事。
“让那群白痴在城头上继续缩着吧,我们绕过班加罗尔!”格日勒图将手上把玩的匕首往桌案上一丢,沉声道。
“鸿台吉?”帐内有不少人的脸上透露着疑惑,接连发出疑问。
赛罕台吉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黄褐色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格日勒图。
他的三个儿子更是表情不一。
拓跋宏半倚在位子上,轻轻眯着眼,就像一只慵懒的老猫,仿佛帐内的话题跟他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