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
萨瓦尔河跟班加罗尔的城墙一样,冻得瓷实。
河岸边的植被上附着白亮亮的薄冰。
密布的芦苇丛,一眼望去,苍茫不见边际。
这些芦苇的根部已经被冻牢,只剩尖顶还粘着冰霜,还在寒风中战战兢兢。
从北边吹来的朔风,越过几座矮山后已经被削弱了不少。
却也仍呜呜地呼鸣着,芦苇丛也在其侵袭下发出磨人的尖啸。
尽管这几天没有落雪,甚至还连续放了几天晴。
但天上挂着的这轮黄澄澄的圆盘,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给天地间的白色增添些光亮。
空气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格日勒图率领的东部大军,就驻扎在萨瓦尔河东岸边的这几个村庄里。
他们并没有越过萨瓦尔河,即便河面上的冰厚到足以过人。
村子里炊烟袅袅。
都挺进法瑞斯国境了,格日勒图等人也就不在乎什么生火会暴露行踪之类的。
眼下的情况就差贴脸了,还不赶紧吃两口热乎的补充下体力?
一口口大锅支了起来,牛羊肉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村庄。
格日勒图一行人围坐在屋子里,热气腾腾的手把肉就这么肆意摆在大盘上。
草原汉子吃肉谈不上雅观,毕竟谁要是太过拘谨,就会少吃一块。
一时间,屋子里都是撕咬和吞咽声。
这间屋子是其中一位村长的住所,虽然这么多贵族同聚一堂稍显紧凑,不过只是用来聚食议事的话也足够了。
酒足饭饱后,众人这才开始商议起来。
赛罕台吉看向格日勒图,说道:“贤侄,这几日冻死的牛羊可有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