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罗耶伽,目犍连以前是来过的,对于城里的几个军营在什么地方,都是知道的。
武安国让目犍连带着自己,去了几个军营,看到的情况都差不多,可以想象,在最后的那一两天里,城里的士兵们是何等的疯狂。
武安国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了城之后,就回自己的营地去了。
目犍连见武安国走了,也是叹了一口气,城里发生了这种事,目犍连也是没想到的。
其实,目犍连到钵罗耶伽这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汉军是怎么攻打钵罗耶伽的,目犍连也看见了。
汉军根本就没打进钵罗耶伽城里,钵罗耶伽都是被南贵大军自己烧毁的,在目犍连看来,钵罗耶伽城里人,应该不至于走到这么疯狂的一步啊。
别说武安国一个不熟悉南贵国情的外人想不通,就目犍连这样的南贵人都想不通。
目犍连召集了民众,借口钱粮已经耗光了,无力再雇佣大家收拾战场了,让民众都离开了,只留下了三百多的僧侣,继续收拾战场。
那些被雇佣的民众,倒是没有怀疑,带着满满的收获,高高兴兴地都走了。
之后,目犍连带着僧侣们收拾完了城外的战场,就进入了城内,开始收拾城内的废墟。
武安国回到了营地,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写一封信给吕布,让吕布去决定,这事该怎么处理。
一会儿,信就写好了,亲卫带着信,快马加鞭的,往大军追去,过了几日,追上了大军,把信交给了吕布。
吕布看了信,知道了钵罗耶伽城里发生的事,也是震惊了,没跟别人说,带着信就去找朱儁了。
朱儁看了信,呵呵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我说那最后两天,南贵大军怎么打得这么奇怪,一点章法都没有,仿佛就是冲出来送死的,原来他们自己内部出问题了啊。”
“公伟啊,你的关注点不对吧?他们吃人啊,你不关注这点,只关注他们怎么打仗的?”吕布纳闷地问道。
“主公,吃人而已,这都是小事,我不关心他们吃了多少人,只关心怎么送他们去死。”朱儁毫不在意地说道。
吕布还是无法接受吃人的事,做不到像朱儁那样,毫不在意。
朱儁见吕布无法接受这种事,就说道:“主公,这么跟你说吧,从我们到了钵罗耶伽,围城之日起,虽然我们没有封锁河道,任由他们运送粮食,但是,我估算过,他们每天运送的粮食,顶多就够数十万人消耗的,而他们在城里,有近两百万人。主公,你说,他们是怎么靠着只够数十万人消耗的粮食,养活近两百万人的?”
“听说,他们一天只吃一顿饭,就够了。”吕布回答道。
“是啊,一天只吃一顿饭,也就是说,不管是他们的士兵,还是普通民众,一天都只能吃一顿饭,这怎么可能填饱肚子。我们围了三个月,他们就饿了三个月。人饿的久了,为了填饱肚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最后十来天,我们彻底断掉了他们的粮食补给,那么,城里的人没吃的了,会做出什么事来,其实,都能预料得到的,毕竟,这种事,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朱儁向吕布详细地解释道。
吕布沉默无言,老实说,吕布还真的没预料到,城里会发生这种事。
吕布知道,历史上发生过多次这样的惨剧,但是,吕布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还真没看到过这种事的发生。
即使大汉在最艰难的那些日子里,百姓没饭吃,在头上裹上黄巾去造反,也不曾听说有这种事发生过。
以至于,吕布都没想过,还会有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老武问我们,这事,是悄悄处理了,还是公之于众?”吕布又问道。
朱儁想了想,说道:“还是悄悄处理了吧。我们马上就要去打摩陀罗了,后面还要打普罗斯陀,这种事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只怕他们会有防备。”
“这两座城,你还打算用打钵罗耶伽的打法吗?”吕布问道。
“先围上了再说,至于具体怎么打,还得看南贵人怎么应对。”朱儁回答道。
这时候,大军离摩陀罗还有近一半的路程。
大军沿着恒河一路北上,沿途有不少的城镇,都被大军一一攻破,所以,大军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