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小丫头片子,还拉杆子,把我当什么了,二嫂怎么什么话都教你啊。”
李宝玉好笑的刮了刮李玉梅的鼻尖,小心年纪满嘴的响马黑话,毒草子俗称没义气的人,自小二嫂就没少用这黑话骂二哥,也就在老爷子面前时收敛些。
“行行行,以后砸窑把你们都带上!”
“谢谢小七叔~”
“小七叔威武~”
李宝玉摇头晃脑的向屋里走去,逐渐沉迷于小侄女们的追捧声中。
白巧巧则呆呆的跟在李宝玉的屁股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李宝玉走进家门,她才回过神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李宝玉见状也不客气,一把将白巧巧拽进了屋里,翻出一身干净的旧棉袄递给了她,老五老六也赶忙在一旁生起了炉子。
白巧巧身上的棉袄到处都是破口子,有些位置的棉花都已经掉光了,深秋寒风刺骨,穿这么一身儿管什么用。
“不......不用了......谢谢......就这样......挺好的。”
白巧巧低着头拒绝了李宝玉的好意,丝毫不在乎自己不断颤抖的身体,对于普通老百姓一件棉袄并不便宜,她害怕穿上这件棉袄惹的李宝玉厌烦。
而且身上的棉袄虽然破烂但却是她母亲生前亲手缝制的,对白巧巧来说穿着它就好像母亲还在身边一样。
想着想着白巧巧又忍不住悲伤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无声洒落。
“家里还有亲戚吗?”
李宝玉也不强求,将棉袄放在了白巧巧的身边轻声问道。
这小丫头看起来也就八九岁,却遭此横祸,实在让人心疼。
破家灭门,这个词离李宝玉太远太远,远到无法想象,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
白巧巧愣神想了想,随即哭的更加难过了起来。
“没......没了......全没了......”
她还记得自己被黄泰来带走时,那些亲戚眼中全是晚来一步的悔恨之意。
直到后来黄泰来露出真面目,白巧巧才明白,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更没有一个人为父母申冤,他们所表露出来的悔恨,不过是可惜分不到父母的遗产罢了。
唯一的姐姐也好多年没了音讯,这些年父母一直都在避免谈论她,母亲更是在夜里偷偷哭泣了好几回,想来姐姐已然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