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地冻,即便是李宝玉,小脸也被吹的红扑扑的,唇边的绒毛和眉梢更是被冻上了几缕冰碴。
刚一进家门。
老爷子李秋海便扶着母亲梁玉迎了上来,欢欣激动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小儿子的溺爱与关切。
“臭小子,冻着了吧。”
“这些天四九城可冷,听院里人说,红毛鬼子那,可比咱这冷多了。”
母亲梁玉心疼的打量着小儿子。
李宝玉赶忙将包裹扔到一旁,从老爷子李秋海的臂弯里接过了母亲梁玉的手。
“甭听他们瞎说。”
他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院外面,随即竖起了大拇指,轻松得意的冲着老娘嬉笑道:
“您儿子睡的是国宾馆,盖的是鹅绒被,吃的是大列巴,喝的是蜂蜜奶,出门汽车接,回家飞机送。”
“他们知道什么呀。”
“这福享的都造孽。”
俏皮孺慕的语气里,满是对四合院里那些碎嘴娘们的嫌弃。
他一边扶着母亲梁玉向屋里走,一边神色夸张的吹嘘着在苏联的好日子。
为了不让母亲梁玉担心,李宝玉这小套话更是张嘴就来。
棱角分明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母亲梁玉满眼嗔怪的瞪了李宝玉一眼,帮小儿子拍下身上雪花冰碴的同时,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胡说,娘还不知道你?”
“从小到大,你这嘴就跟是蜜做的,又甜又黏人,尽捡那好听的讲。”
“你又不是什么大领导,那红毛鬼子见天的想着抢咱们,凭什么惯着你呀。”
“况且这外面再好,也没家里舒坦,没家里干净,干什么都是遭罪!”
面对母亲梁玉那满是忧心的唠叨声,李宝玉颇感头疼的叹了口气。
在母亲的眼里,孩子离了她,在哪都是遭罪,何况是李宝玉这从小的少爷命。
知子莫若母。
小儿子这受不得委屈的性子,母亲梁玉再清楚不过了。
嘴里稍微吃的不顺口,觉稍微睡的不踏实,那就跟要了命似的。
一天都没个好脸色。
为了让老娘放下心来。
李宝玉动作轻巧的将身上的熊皮大氅脱下,丢在了椅子上。
扭头冲老爷子李秋海呲牙一笑,一把便将母亲梁玉给横抱了起来。
“哎呦!”
“臭小子!你慢点的!”
母亲梁玉又惊又恼的拍打着李宝玉的肩膀,可眼角的笑意却抑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老爷子在母子二人身后早已笑眯了眼睛。
曾几何时。
这小崽子小小的一只,还没手臂大,现如今都能把老娘给抱起来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