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结束。
十一名俄语老师只有三个人抽到了红签,剩下八人抽到黑签。
这下不用想。
也知道是谁留谁走了。
抽到黑签的俄语老师皆面如土色,见这里面不乏有学识渊博的老同志,校长王寿昌也不由得叹起了气。
“校长。”
这时,白巧巧按下了张海萍阻拦她的手,走到办公桌前,把红签放在了办公桌上,语气平淡且认真的说道:
“这个名额,我用不上。”
“可以让给其他老师,”
听到白巧巧的声音,一众俄语老师猛的抬起头来。
神色吃惊的看向了白巧巧,不敢置信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激动与急切。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都下意识的发出了惊呼。
微不可闻的交谈声顿时弥漫开来,甚至还能听到一丝不屑的嘲笑。
张海萍拳头紧攥,骤然站起身来,目光冰冷的扫视了过去。
交谈声瞬间低了下来。
却并没有消失。
众人看着白巧巧的背影,嘴角不由浮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似鼓励似赞叹也似嘲笑。
可在这些俄语老师的眼里,此刻的白巧巧,犹如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从去年秋收开始。
四九城里的计划粮就一降再降,今年开春已然降到了二十七斤半。
他们这些老师,虽说不是体力劳动者,可在没有油水的情况下,这些粮食也只能让他们勉强果腹而已。
有时甚至还需要他们冒着风险,去黑市里换票换粮才能撑下去。
家里孩子多的,就更不用说了。
小孩子的十来斤粮,碰上运气好的时候,能在粮站里弄上一两斤细粮。
运气不好,也只能换些土豆红薯,顶多也就是饿不死罢了。
洋芋面,洋芋馍,离开洋芋不能活,曾经在乡下传唱的俗语,没曾想,竟变成了城里人的真实写照。
市面上只要是有关于吃食的店铺,不知道关了多少。
放眼望去。
百业凋敝,满目萧条。
乡下人到城里找活路寻营生,城里人去乡下挖野菜摘野果,有些饿极了的,去偷去抢也不是什么怪事。
所以说句不好听的。
在他们眼里,白巧巧放弃的可不是名额,而是活生生的性命!
“白老师。”
“发扬风格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