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
“团长有什么用啊?”
“啊!”
“平时一个比一个厉害,到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去吵啊!”
文工团团部,歌舞队的大姐齐燕指着团长老邢和刘副团长大发雷霆。
原因无他,上级要求文工团去南部战场表演慰问。
然而这段时间文工团上山下乡,包括团长老邢在内,全团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直到临近出发的日子,刘副团长提了一嘴,老邢才想起来沟通铁路部门。
奈何老邢这狗熊脾气。
平日里就惹下不少人。
都快出发了,人家铁路方面的领导,别说腾不出一个车厢的位置。
就是能腾,区区一个电话,有谁愿意为他费这个死力气啊。
托关系又没人。
眼瞅着明天就要出发了,而老邢弄回来的火车票却是零零散散。
火车是能坐。
可文工团的人都得分散开。
得知这个事情,别说政委懵了,就连齐燕大姐都气炸了。
歌舞队那些姑娘的事,你邢三娃难道不知道吗?
早些年的时候,谁没见过这些姑娘的夜半悲泣,谁又没见过那手腕上的深深刀痕。
如果不是李宝玉来了文工团。
情况只会越变越糟。
重新接纳社会对于她们来说,本就是一条充满荆棘的狭窄道路。
曾经的伤痛和记忆,如同沉重的枷锁镣铐,让她们迟迟难以迈出那一步。
新旧社会的冷漠和歧视,更是让她们感到无助和绝望。
文工团自接纳这些姑娘起,全团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些姑娘努力。
好在看着身边人的鼓励,这些姑娘终究是没有放弃自己,尽全力迈出了这一步,重新拥抱生活,重新融入社会。
如今好不容易让她们走出了阴霾,任何一个刺激都会让这些姑娘再次回到深渊,再次想起过往的不堪……
到那时。
就不仅仅是车票的问题了。
想起曾经从营房里抬出的冰冷尸体,齐燕大姐忍不住红了眼眶,泛白的嘴唇气得更是一个劲的发抖。
火车上的环境复杂拥挤,人踩人,人挨人,就连行李架上都有人。
小偷,劫匪,骗子更是常见,她们怎敢让姑娘们孤身处于这种环境?
“邢三娃!”
“我告诉你!”
“我不同意!”
“老娘就是被处分,被送上军事法庭,我都不会同意……”
齐燕大姐的话还未说完,李宝玉便大大咧咧的推门走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