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时,他隐隐听到了王功的声音:
“哼!中下根骨,怕到时候都未必有那么名额去!岳师兄带他来,倒不如带着牛贵,他好歹是中上根骨……”
……
……
“根骨啊。”
离开一字酒楼,黎渊又想起了那卷白猿根本图。
上等根骨,是有名堂的,如秦熊的根骨被称之为‘虎背熊腰’最契合虎咆刀,而最适合白猿披风锤的,自然是猿臂蜂腰螳螂腿。
“二掌柜走后,这图是不是落到于真手里了?”
黎渊心里转着念头。
这时天色还早,他不急着回去,在内城逛了逛,又去柴渔坊逛了逛,天黑时,见有乌云遮月,方才折返回家。
他等这场雨,也等了很多天了。
屋内,黎渊取出早准备好的东西。
就着烛火,换上一套灰色的麻衣,大众样式,破布蒙着脸,此时正对着铜镜打量着:
“易容可真是门学问,只蒙个脸不妥啊,熟悉的人,看眼睛估摸着也能认出来?”
想了想,他将破布往上拉,遮住一只眼。
“嗯,这下差不多了。”
对镜照了照,确认自己都看着陌生,黎渊又将头发披散开,方才吹灭烛火,快步出了门。
血气大成,加上掌驭‘碧精铜锤’所加持的千斤之力,黎渊只觉脚步飞快,稍稍用力,四五米的墙头都能扒上去,轻轻借力,就能翻跃。
“真是环境改变人啊,才八个月,我胆子已经这么大了,不,道爷也是被逼无奈,总不能等人打到头上再反击吧?”
脚踩瓦片,黎渊脚步轻快,听着夜风呼呼,觉得颇有些古代侠客飞檐走壁的刺激感。
但他很冷静,这三天里把柴渔坊大街小巷转了個遍。
哪里有人巡逻,哪里有人打更,哪里夜里有人走动,心里全都有数。
“钱宝家!”
黎渊脚下微停,伏下身子,隐隐可以听到屋内的唉声叹气,咬牙切齿声。
自打被他废了之后,钱宝就卧床不起,没了秦熊庇护,之前笼络的泼皮鸟兽散不说,更被之前坑害的百姓找上门来算账,可谓凄惨。
“算了,伤好了也是个废人,做不成泼皮了。”
听了一会儿,黎渊翻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