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苍盘膝而坐,心中狂骂,那缩头乌龟不回援也就罢了,逃走时甚至都没喊一声,以至于他恍惚一刹,逃都没能逃走。
“灵龙王,不对,这个级数的灵兽可不是兽王可比,血肉筋骨都称得上是天材地宝了。”
“数十丈的龙躯……”
“千年老龙的筋,用来做弓,想来是顶好的吧?”
山脚下,一众人都围了过来,对于在场众人而言,世间已很少有东西能让他们好奇了,这北海苍龙恰恰是其中之一。
“之前聆音中提及,秦运出关去抓天外来客,也不知他会不会入庙……”
通道里,黎渊取出了那枚灵傀之心,眼前瞬间浮现出一片遍布光点的星空,似乎只要心念一动,就能选择其一。
“这灵傀之心,是否能操纵灵傀?”
看着身后的东二十三,黎渊微微皱眉。
他之所以没选灵傀,除了选择困难症之外,也担心这灵傀之心是唤醒灵傀,还是能操纵灵傀。
毕竟,依掌兵箓所见的兵刃光芒中,要掌驭这东门二十三,不但需要灵傀之心,还要炼宝术六重。
而依着他这些年的经验,掌兵箓掌驭神兵的门檻,比起神兵认主是要低很多的。
“八方庙奖励的玄兵,可也没直接认主……”
犹豫再三,黎渊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他对于灵傀所知太少了。
回看门后,山道下的一众大宗师还在议论什么,只是相距太远,他听不到。
“是时候出去了。”
黎渊长出一口气,取出一枚令牌来,龟老仙两人的入庙,又为他增添了两年的停留时间。
嗡~
心念一动,黎渊已消失在通道之中。
四周光影如水波般闪烁,再睁眼时,已到了周荧的小庙前,哪怕传送了多次,黎渊仍不免有些感叹。
这玩意着实太方便了。
周荧不在庙中,黎渊也不急,只是点燃了香火,在庙中等待,片刻之后,黎渊似有所觉,庙外劲风翻涌,周荧匆匆而来。
“前輩。”
黎渊拱手行礼。
“小友心情似乎很好?”
周荧颇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他自怀中掏出地图:
“小友且看。”
黎渊伸手接过,只见地图上的十二处标记点,已有三处被探明,分别是“金麟之路”,“大荒之路”,以及“长虹之路”。
“有劳前辈。”
黎渊记下那三处标记点,又将地图还了回去,也说出他关心之事:“晚辈已寻到了让前輩入庙的办法。”
“这么快?”
周荧先是一惊,旋即整個人都抖的飘忽起来,神情激动一躬到底:
“小友真信人也!”
“前辈别急着谢我,此事,还有些麻烦。”
黎渊说起朝廷尾随入庙之事,不想周荧并不惊讶,他之前探路时,曾见到朝廷众人入庙的一幕。
“不瞒小友,周某也在关注八方庙,有心为小友拦人在外,奈何方才十数人结伴而行,着实是力有不逮。”
周荧苦笑。
十五人浩浩荡荡而行,所过之处的几处詭地都被直接凿穿了,莫说没有玄鲸锤在手,便是有,也拦不住。
“八方庙内自有洞天,只是入山的道路,目前似乎只有一条,前辈入庙不可避免要碰到他们。”
黎渊说出隐忧:“至于其他的入庙通道。”
八方必然是有不同的入庙通道的,这一点,他可以笃定。
不说他所入之处是东境,是否有西,南,北诸境,单单是选择灵傀时所见,就足以说明,即便是东境也不止一条入庙通道。
毕竟,这些灵傀在八方庙中,被称之为“坐门傀”。
奈何……
“老夫何惧?”
周荧心情激荡,大有一种神档杀神的架势。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看向手里的地图:“老夫一个死人惧怕什么?不过,既是应了小友,就不会半途而废。”
当即,他转身离去,风风火火的赶往下一处标记点,黎渊拉都没拉住。
“金麟,大荒,长虹。”
黎渊回想着那三处标记点:“稳妥起见,最好先取大荒紫金枪,此枪无主,应最好入手,其余两个……”
心下定了定神,黎渊也没急着去,而是沿着玄鲸之路回返,很快,已回到了玄鲸大殿之中。
“这玄鲸门的遗迹,看似在玄鲸錘中,实则是在幽境之中……”
瞥了一眼幽门前的石像,黎渊回返到玄鲸山门处,于此处,他凝神感知,可以隐隐感觉到自己在八方秘境中的住处。
他于此处进入秘境,自然,出去还在此处。
“秦运不在,这时候正是回返之时……”
嗡!
心念一动黎渊睁开眼时,已回到了房间。
一去月余,房间内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黎渊一眼扫过,墙洞里的小耗子已发出“吱吱”叫声,激动的扑了过来。
“还是你忠心。”
黎渊接住这沉甸甸的小家伙。
他的感知何其敏锐?
那只扫一眼,就瞧见了一连串的小脚印,从墙洞到床榻上,这小家伙往返了至少上百次,且一直在房间内,根本没出去。
除此之外,就别无其他。
那养不熟的猫崽子,压根没有回来过的痕迹。
“哎吱,”
小耗子亲昵的舔着黎渊的手指,这小家伙灵性越来越足了,绿豆大的小眼中甚至挤出两滴泪水来。
“...过了啊....
黎渊有些哭笑不得,取出一枚灵丹给这小家伙,心中却也有些温热,到底没白养,不像那猫崽子。
一个多月没着家,简直是混账。
推开门,秘境中正是夜晚。
黎渊敏税的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身形一转,已将墙外的两人放倒在地,去寻老韩。
“谁?”
韩垂钧正在屋内打坐,警觉起身。
“老.....咳,师父,是我。”
黎渊轻咳一声,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
韩垂钧也没在意,江湖人,出去个把月算什么?
“您不知道?”
黎渊先是一怔,旋即回过身来,前后这么几天而已,窥神祭影响再大,也不至于人人知道。
“知道什么?”
韩垂钧正襟危坐,端起一杯茶,小口细品了一口:“说说吧,这一个月里,你不辞而别去了哪里?”
“八方庙。”
“八方塔?嗯,塔里闭关不知年……等等!”韩垂钧猛然抬头:“你说,八方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