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
“哟,你要上场了?”解颖秋眼见此景,相当自来熟地上前拍了拍长孙茜的肩,发动媚术柔声说道:“大家也算有缘,我会给你加油的哦。”
“多谢。”解颖秋的行为给长孙茜吓了一跳,她红着脸赶忙后退半步,立刻转身离开,奔赴擂台。
可惜了,小师弟看不到我获胜的样子——心砰砰跳着的长孙茜,不由得默默叹气。
“师姐,你刚刚在干嘛?”阮莺瞥见了解颖秋对长孙茜的所作所为,但并不觉得有多奇怪。
师姐的性子,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戏弄一下她嘛,谁叫她那么漂亮呢。”解颖秋也懒得为自己的随行举动多说,“吃醋了?”
“没有。”
“也是,只有师父宠我的时候你才会吃醋。”
“你!”阮莺无语,她还真没法反驳这句话。
等着吧!最后会抢先的一定是我!
阮莺悄悄地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小药包,别管解颖秋有多么热情似火,阮莺都笃定最后一定是自己胜利!
而文裳卿,依旧因为受伤和用药而昏昏沉沉的。
会场内,长孙茜与来自沧海山庄的武者展开激烈交锋的同时,会场外某座山的山顶空地上,叶不尘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
自己是怎么到这的?
上一刻剑尊还跟师姐说要借用自己,眨眼间自己就到这了。
四周只有虫鸣鸟鸣,以及风声树声,看样子除了眼前的剑尊外,再无他人。
难道说自己会用那一招无名剑技的事情,触碰到了剑尊的某个秘密,他现在要杀了自己灭口?!
不对啊,剑尊要杀自己的话应该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方法吧?他完全可以采用没人能够察觉的办法啊!
可,可是——
叶不尘看向纪允炆,他虽然很不相信大名鼎鼎的剑尊会用这么拙劣的方式杀了他,但此时对方脸上的表情还是让他觉得自己随时会被一掌糊到地上再也起不来。
哦,他是剑尊,所以我也有可能会被一剑削了脑袋。
不要啊,自己本来是族中的天才,被族人暗害之后修为尽失,一家人过得艰难无比,在族内人见人欺;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了机缘才东山再起,他还要圆自己大宗师的梦,让爹娘为自己骄傲、让那些欺凌过他的人后悔呢!
他不想死在这里!
师父!救我呀!
“小孩儿。”
纪允炆的声音似乎有某种力量,一下子就让叶不尘冷静了下来。
“你的吊坠,给我看看。”
什么?!
难道他看出端倪了?
“前辈,我离乡习武,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我......”叶不尘还想找些理由搪塞一下,但纪允炆下一句话就让他语塞了——
“不给的话我就打残你然后夺过来,自己选吧。”
看着叶不尘呆住了的表情,纪允炆心中暗笑,险些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
没想到吧小鬼,我这个大宗师前辈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本来还想着找个机会和理由好好调查一下你那颗吊坠,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纪允炆居高临下看着陷入沉思的叶不尘,他倒不至于真给这小孩打残了,但从这样一个小辈手上抢一个东西,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沉默了一会儿后,叶不尘略带犹豫地解下吊坠,然后递给纪允炆。
“别苦着个脸,又不是不还你。”
纪允炆接过了吊坠,细细端详起那颗琥珀色的石头。
看上去像是琥珀,但实际上的材质未知,摸起来更像是玉石;里面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但即便是纪允炆也难以看清。
随后——
【真的是你?】
这个声音直接在纪允炆脑海里响起,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有些门派以音律为武,据说还能魔音入耳乱人心声甚至控制人心,但纪允炆很确定自己现在遇到的不是那种情况,让他判断的话,此时应该是在这颗石头里的某种东西在和他沟通。
好经典啊,这个设计——纪允炆如是感叹。
【你是谁?】
纪允炆凝聚精神,尝试与对方沟通。
【你,你不记得我了?】
这个声音很模糊,甚至听不清性别,但纪允炆大致听得出来:对于自己没能认出对方这件事,对方似乎很失望,甚至说得上很伤心。
看不见样貌就算了,我甚至都听不清你的声音,怎么认出来?
纪允炆有些无语,但是他很确信,如果说叶不尘的那招剑技是石头里的人所传授,那么对方绝对和自己有关系。
【也罢,毕竟那么多年了,我一个过客,也不值得你去记住?】
【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若就这样结束对话,那自己就什么信息也拿不到了,所以虽然还是想不起对方是谁,纪允炆还是尽可能地尝试进行交流。
信息不足却又必须进行对话时,模糊的用语是最合适的应对策略。
【还不是因为你?】
那声音像是冷笑。
【若不是为了再见你一面,我也不会舍弃修为和肉身,把自己困在这破石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