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很多外人看着呢!”阮莺咬牙切齿地提醒,似乎下一刻就要出手给解颖秋揪下来。
“是,是啊师姐,这样子,恐怕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去。”文裳卿也连忙跟着劝说。
自己沉迷于参悟真龙遗骨的时候,师姐已经大胆到这一步了吗?!
以前师父对于大师姐很多过于亲昵的举动还会出手制止,怎么现在就这样被搂着无动于衷了?!
该不会已经——
文裳卿啊文裳卿!你都错过了什么!
联想过度的文裳卿红着脸躲到了自己的椅子后,不敢再去看纪允炆和解颖秋两人。
“好了颖秋,别闹。”纪允炆轻轻拍了拍解颖秋正搂着他的胳膊,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她整个人拎起来放回去。
他知道有很多人此时正在看着自己。
銮天楼的拍卖会,不是你有钱或者有权就能随随便便参加的,纪允炆一个刚获封不久、毫无实权的燕王,按理说不会得到邀请。
但他就是得到了请柬,还是安排在这种单独的豪华包房里,要知道川优商会的代表虽然也有受到邀请,但只是在下方的普通座区有个位置而已。
考虑到姬世恢正好调查到了桓远坊,而銮天楼不仅在桓远坊,甚至经常会有来自西方的客人,因此纪允炆和姬世恢商讨后觉得这是麒麟党终于打算试着接触一下他这个有着大宗师实力的新王爷了。
这也是纪允炆会应邀前来的原因。
也是现在他故意没有采取强制措施制止解颖秋的原因。
有欲望有弱点的人是最容易收买和掌控的,尤其是色欲之类的低级欲望。
收买贿赂一个兴趣爱好极其高雅的同时还洁身自好的官员不容易,难道收买一个成天精虫上脑满脑子只有女人的官员还不容易吗?
要想以身作饵,纪允炆就要让自己这个诱饵看上去香甜一些,让潜在的敌人们觉得燕王就是个好色的表面君子,是一个以收徒名义把绝色美女收在身边的流氓,然后他们才会看轻纪允炆,才会大意。
纪允炆才有机可乘!
只不过这个计划他还没来得及和自己徒弟说明,所以他此刻这一反常态不够强硬的行为,就遭到了几人的错误理解。
首先是解颖秋,作为最经常和师父进行各种“互动”的人,她深知纪允炆此刻的反应绝对不正常。
但是,她也没有傻到觉得这是师父突然就开窍了,明白她的好了。
难道说师父也是想故意气一气那个公子哥?
解颖秋瞟了一眼姚家那个二公子,果然,自己亲密地搂住师父之后,那个人的表情更难看了。
原来嫉妒可以让一个人的表情扭曲到这个地步哦。
不过,师父也真是喜欢恶作剧呢——解颖秋微微一笑,难得师父起了玩心,她自然是要好好配合。
于是,她又搂得更紧了一些,胸几乎压在纪允炆脸上。
出于心底里的羞耻感,她终究是没有真的压上去。
一旁的阮莺,则不那么认为,看着解颖秋那距离纪允炆的脸越来越近的胸口,她肺都要气炸了。
师姐这是给师父下什么药了?
用什么迷魂阵了?
学了什么顶尖的世间不传的媚术了?
师父怎么就这样随便她摆弄啊?!
我不允许!
说着,阮莺就打算把纪允炆从解颖秋怀里抢出来。为了方便用力,她挪动椅子,随后抱住纪允炆的腰,脑袋与其说靠,不如说是“咚”地撞在纪允炆胸口上,随后就开始用力拉扯。
面纱因此而滑落她也毫不在乎。
解颖秋一看也不甘示弱,开始往自己这边拽纪允炆。
“你们两个,干嘛呢?”
虽然两人很努力,但其实纪允炆端坐原位,纹丝不动;而对于两人这突然以他为媒介进行的角力,他表示不理解。
小宦官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个理解了一切的微笑,默默退到了包房的门边守着。
袁理理则是完全被惊呆了,她倒是听说过许多武道高手放浪形骸不拘礼节,但眼前这一幕对于从小在袁家那种环境长大的她来说,太富有冲击力了。
她一直都怀疑纪允炆和解颖秋几人不是真正的师徒关系,这下可坐实了。
鬼使神差的,她上前打算把包房的帘子拉上,起码不要那么光明正大地暴露在其他客人眼里。
“不必。”纪允炆抬手制止了袁理理,同时为她这个行为感到疑惑。
你给拉上了,麒麟党的人还怎么确认我是个容易收买的浪荡子啊?
然而他这两个字,直接给袁理理吓得通体冰凉。
还,还要光明正大的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