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六，你说鬼子是不是闹内讧了？”

方奎生轻轻撞了撞身边秦老六的肩膀，低声询问道。

秦老六不答，不紧不慢地咬着巧克力能量棒。

方奎生偏过头，就看到秦老六闭着眼睛一副很淡定的模样。

“嘿，老六，老子问你话呢，你咋不回我？”

秦老六还是闭着眼睛，细细品味着手里的能量棒。

方奎生也不在意，继续问道：“刚才有四头鬼子钻林子里去了，咱们要不要干一票？”

秦老六终于受不了搭档的唠叨，翻了个白眼道：“你他娘的脑子有坑是吧？咱们是观察哨，职责是观察指引炮兵攻击的，不是去逞英雄跟鬼子钻树林打黑枪的。”

方奎生趁机询问起了刚才的话题：“那你说，刚才鬼子是不是闹内讧了？我看到那个少佐跑过来骂骂咧咧的狗叫了一通，还把鬼子的水桶给打翻了。诶，你说这些鬼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这大中午的也不吃饭，竟然跑去钻树林子。”

秦老六哭笑不得：“他妈的，平时让你多读书，你他娘的往人家姑娘的家里头跑；让你多听听七点的新闻联播，你他娘的光想着你的姑娘，我看你他娘早晚有一天得死在姑娘的肚皮上。”

方奎生理直气壮地道：“我爹娘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得给我方家传宗接代，我就看上了秀姑，她屁股大好生养，等我立功以后，我就跟团长申请，让我跟秀姑结婚。”

秦老六一阵无语。

虽然八路军一直很重视思想教育，但方奎生是老猎户出身，加入八路军的时候也已经二十多岁了，有一些观念已经形成，不是那么好纠正过来的，加上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寡居的小媳妇儿，脑子里早就被人家姑娘的影子给填满了，政委苦口婆心的教导，早他娘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秦老六也懒得去劝，因为方奎生这家伙，脑子就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是典型的小农思想，要不是鬼子太闹腾，搞得民不聊生，方奎生估计一辈子都是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农民。

“刚才鬼子军官踢翻的不是水桶，是它们的午饭。”

“那四头鬼子钻林子，是因为没吃饭，想去山里头打点野味。”

秦老六因为平时读书认真，加上脑子也比较灵活，学了几句鬼子话，勉强能听懂前方战壕里鬼子到底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