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变成吸血鬼呢?”伊莫森问。
“他被送往了西班牙,由西班牙的牧师抚养长大,直到18岁才返回纽卡斯尔,继承他父亲的职业。他是一个音乐天赋极佳的孩子,但因为缺乏社会阅历,所以不懂得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在工作中经常遭遇挫折和麻烦,最终导致精神崩溃。当时,他的父母正在美国做慈善,所以没有及时赶回来。他的母亲回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变成了吸血鬼。她试图将他驱逐或者净化,但没能成功。”菲茨威廉教授摇了摇头,“最终,他被送入了圣殿山。”
“圣殿山?”伊莫森皱起眉头。“难道就是那座‘圣堂’?”
“没错。”菲茨威廉教授说,“费迪南德曾在里面修炼。”
伊莫森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曾经去圣殿山旅行,并见过费迪南德。
据他所知,菲茨威廉教授曾经去找费迪南德,劝他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但他失败了。
费迪南德的母亲去世后,他便独自离开了美国,去到了圣殿山。这些年来,伊莫森从未见过他,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他曾向菲茨威廉询问过费迪南德的近况,但菲茨威廉也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一直住在圣殿山中,并没有回过纽卡斯尔。
现在他们又碰面了,不管怎样,他应该去探望一下这位昔日的朋友。
第三次会面很快就到来了。菲茨威廉邀请他们共进午餐。
饭桌上气氛沉闷,大家似乎都心事重重,谁也不想先说话。过了几分钟,伊莫森才鼓起勇气问道:“教授,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我不清楚,我甚至没见过他。”菲茨威廉教授摇头说,“他不愿意接触外界,连我也是通过他留给我的信函和电报联系。他的母亲告诉我,他的灵魂一直被封印在一座古堡里面,直到他死亡。我不敢相信他会死掉,直到今天也无法释怀,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坚持着,即使再困难再危险,他都在忍耐着。但我永远也不知道他的结局如何……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圣殿山看看他。”
他停顿了片刻,端起酒杯说道:“祝福你们吧!希望你们能够永远幸福……”
这句话似乎是他临走前的祝愿。他放下酒杯,匆匆站起来离席。
伊莫森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转过脸对爱丽丝说:“这是他的私生子吗?”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爱丽丝低声答道。
伊莫森叹了口气:“看来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这可真残酷。”
“他一直渴求亲情吗?”爱丽丝问。
“是的,他很孤单。”
爱丽丝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默默地用完午餐,各自回房休息。
伊莫森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思考着刚才的谈话。虽然菲茨威廉教授并没有告诉他费迪南德的下落,但伊莫森觉得,费迪南德肯定还健康活泼,他依然是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他的性格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发生变化,他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跟他玩耍,而且比他更热情、更积极。这一点让他非常欣慰。伊莫森还听说,费迪南德在学校里的成绩很优异。他不仅学习成绩很好,还拥有很强大的战斗力,这一切令人羡慕不已。
这一点也令伊莫森十分欣慰,费迪南德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依旧是一个勤奋努力的男孩儿。
“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敬佩的男人是奥兰治·费迪南德。”这句话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伊莫森知道费迪南德曾经在一位着名的哲学家那里求取了一枚戒指——一枚象征着自由和平等的戒指。他的那位哲学家朋友认为,自由和平等并不存在,它是一种精神,只不过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象罢了。费迪南德在那位朋友那里寻求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但他仍然坚守着自己的理念,没有被虚假的精神和现实击倒。他在圣殿山里苦练剑术,一边磨砺自己,一边帮助其他同伴修行,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成功,并带领其他人脱离苦海,成为美国乃至欧洲数百万人敬仰崇拜的英雄人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理论获得成功了,他只是在追求另外一种理想和信仰。
“这是一个执拗而固执的人啊!”伊莫森感叹道。
费迪南德不会死掉,这是毋庸置疑的。伊莫森相信他一定在某处静静地享受着自由。但伊莫森却担忧,这位曾经在圣殿山度过童年的少年究竟在做些什么,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费迪南德多么快乐,他总是充满了朝气和活力。他为什么会突然选择放弃,而且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这样的费迪南德是值得尊敬的,也是值得让人追赶的。伊莫森相信自己的同伴也拥有这样的品质,这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伊莫森感到有点疲倦,他把手伸进衣兜,摸索出那条挂坠项链。那是费迪南德送给他的礼物,伊莫森珍惜地摩挲着它冰冷的金属表面,然后戴在脖子上。这条项链上镶嵌着两颗红钻石,一蓝一绿,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伊莫森拿出另一块挂饰——一条红绳编织的手链。这也是费迪南德赠予他的礼物,是他送给伊莫森的第一份礼物。
伊莫森握着这串手链仔细观察,这是他迄今为止收到的最昂贵、最漂亮的礼物。
伊莫森看着这条红绳手链,眼睛湿润了。
他记忆深处有关费迪南德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但他却总能想起费迪南德温暖的笑容、亲切的语言和那双明亮、充满睿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