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营撤出京城,五城兵马司重出江湖,京城逐渐恢复秩序。
天牢大门洞开,狱卒们可以回家了。
新皇人选还没确定,但是这跟小老百姓没多少关系。无论谁当皇帝,该交的税都得交,该服的徭役逃不了。就连京城的粮价,那叫一个岿然不动,愣是没往下降一文钱。
老百姓都快饿死了,也没见朝廷出面管一管。
所以,新皇旧皇又能有多少区别?
陈观楼提着一壶酒,半斤卤肉回家。
时隔多日,家里脏得不能看。主要是因为京城春天风大,天天呜呜地刮,房屋桌面都积了一层沙土。
打水做大扫除,把火升起来。
他应该叫两个狱卒过来帮忙搞卫生,大不了给点小钱。决定了,下次就这么干。
跟隔壁春香嫂家打了声招呼,春香嫂不在家,侯府那边需要临时工,她已经去了好几天。
陈观楼问大旺,“你娘去侯府做什么?不年不节的,又没有宴请。”
“听我娘说,侯府有人犯了事,牵连了一大串。两位夫人好像还闹了龌龊。侯府缺人用,我娘就去顶上。”
“有没有说谁犯了事?”
“说了,但我没记住。”大旺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陈观楼曲指,在对方的脑门上弹了下,“你这脑子,就记得吃。想不想去侯府当差?”
“我娘说我不行。我这脑子,去了侯府只会闯祸。我娘想让我进侯府的商行做事,当个学徒,学个手艺。”
“是该学个手艺。有手艺,什么时候都饿不着。”
“可我不想学手艺,更不想当学徒。”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跟楼哥儿你一样,当差役,威风八面。”
“叫叔!”陈观楼板着脸。
“你才大我几岁,凭啥叫叔。”
“你想当差役是吧,就叫我叔,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