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赋这贼子,学坏了。
张家那边,狱卒去通知了。可惜直到张文赋洗漱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也不见有人来接。
陈观楼很大方,“来人,替张公子叫一辆马车。”
狱卒领命而去。
接着,他又关心地问道:“你确定你是你父母亲生的?”出狱都没人来接,这待遇不像亲生,更像是抱养,亦或是洗脚婢生的。
啧……
这年头洗脚婢生的孩子,比外室生的私生子还要低贱三分。洗脚婢,那是最最低贱的奴婢。外室,说不定人家还是良民身份。
自古以来,子凭母贵,诚不欺人。
张文赋脸色铁青,很是难堪,他掷地有声地说道:“劳陈狱丞操心,我当然是父母亲生的。你看我的模样,典型的张家人。”
“会不会是抱养的?你原本是……张夫人那会无子,就把你抱到身边抚养,以庶充嫡?”
“不可能!”张文赋直接破防,面色扭曲,“我是我娘亲生的,绝不是抱养。陈狱丞休要胡说八道,造谣中伤。”
“可是……”陈观楼望了望大门外,空荡荡的,愣是没有一个张家人出面,连个下人都没有,“你这待遇,不像亲生的。况且你还有功名在身。张家再有底蕴,也不至于牛到鄙视嫌弃举人的地步吧。”
反正张文赋这一辈,考取功名的人,至今就四个。一个进士,一个举人,两个秀才。就这水平,说嫌弃举人功名,看不上举人张文赋,会不会显得脸太大。既然不是嫌弃他的功名,那么就是嫌弃他的出身。
大户人家,就是阴私多。
嫡出的,庶出的,来历不明的,生母不详……
张文赋还在挣扎,“不可能!绝不可能!定是狱卒办事不利,没将我出狱的消息送到张家。”
陈观楼看戏不嫌事大,直接叹了一声,“张公子,你是成年人,你可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回到家,好生观察观察,找家里的老仆问问情况。”
“陈狱丞,你休要胡说。我是父母亲生的孩子,这是事实,谁都不能扭曲。”
“是是是,你当然是张家的孩子。狗日的,今天一个个都在偷懒吗?叫辆马车,这么长时间还没叫来。”陈观楼骂骂咧咧。
师爷穆青山提醒了一句,“今儿有庙会,城里的马车供不应求。”
“啊,有庙会吗?本官整日瞎忙,竟然将此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