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凛。
“清风观的手笔,他又想做甚?”左紫凝蹙眉,夹起一枚黑子屈指向云端掷去,黑芒划破天宇,深宫不见雪。
“试探。”
女帝解释道:
“上皇邀他论道,若上皇能破太安风雪,他便应邀而往,若上皇对此束手无策,那便没有与他论道的资格。”
“哼,这老东西,排场还不小。”
左紫凝轻哼一声,聊表不满,随后转为踌躇之色,小心翼翼道:“皇帝姐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了。”
“唔…”
“要不朕来猜猜?”
女皇帝斜睨着她:“朕猜与上皇有关,可对?”
左紫凝大吃一惊:“皇帝姐姐,你会他心通?”
女皇帝勾起冷笑:“你真以为自己往上阳宫秘密安插死士的事做得天衣无缝,能瞒过朕的影卫,瞒过上皇?”
“陛下圣明啊!”
“我圣你个头!”
你俩一个说对方结党营私,一个说对方卧薪尝胆,干脆直接约个时间,面对面掐一架呗,给朕吹什么枕边风?
而且。
怕陈易谋朝篡位?他谋哪门子朝,篡哪门子位啊?
你知不知道就连你家主子我,都得对他言听计从?他真稀罕这江山,开个口就是了,我敢不把皇位拱手相让?
我不光得让,我还得跪在他面前,求着他收下啊!
也对。
你又不是朕,没经历过朕的经历,你能知道什么?
就像你不知道你们现在享受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朕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替你们半吞半吐,负重前行一样。
唉。
终究还是朕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你呀,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日后就算朕造反,上皇他都不可能造反。”
“何以见得?”
“直觉。”
你见过哪个当主子的,跟自家养的狗抢东西?
…
上阳宫的雪,势头最凶猛,陈衣负手立雪中。
“太上…”
“比三千年后的太上忘情更加纯粹,已有一丝天道影子,这位盘踞十万大山的清风观主,莫非是此代太上?”
太上并不是一个特定的称谓,而是一种传承,源头是谁暂且不得而知,反正不是妖道陈长生那个时代的太上。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