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再次上路,气氛略显凝重。不过,这吴基雄着实是个人物,一边在先引路,一边说些趣事,渐渐又把氛围活跃起来。
一路行去,不仅阴冥煞气越来越浓,而且那诡异寒气出现也更加频繁,驱散起来也颇为困难,张元敬的法器也用去十几件。
一日,在地底约莫一千三百丈深的一处洞道中,他们撞见了星月门招募的三名散修,双方大战一场,对方退去,但一直远远跟踪在后。四人几次设伏,都被对方发觉,成功避开。
“这样下去不行,对方之中,肯定有善于追踪的修士,不是灵器就是灵兽,将我们锁定了。他们必定在联络其他星月门修士,一旦被围,必死无疑!”吴基雄带着三人找到一处宽大地穴,贴着一角洞壁坐下,语气凝重地说道。
“对面有一人,庆某倒是识得,好像是那三山七洞中七星洞的云中燕,是个狠辣的角色,不好对付!”顶着浓郁的阴冥煞气疾行十几里,庆伟洪依然中气十足。
“天枢剑云中燕?倒是有些棘手!”林独善也是表情阴鸷地说道,“此人当年与重剑宗仲必行在六岳仙城决战,剑若霹雳,气冲斗牛,着实厉害!”
张元敬好奇地问道:“谁赢了?”
吴基雄玉面上闪过一丝愁苦,回了一句:“平手。不过单论剑术,肯定是云中燕更胜一筹。哎,几位道友,不要讨论什么天枢剑了。此人无关紧要,关键是那个精于追踪的人,到底是谁?怎么除掉他?若不能把他干掉,就算将天枢剑大卸八块,我们依然不能脱险!”
林独善仍是一脸轻松,老神在在地说道:“当前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继续深入玄阴洞,越往下行,阴冥煞气越浓,对神识压制就越厉害。星月门之人即使追上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吴基雄脸色露出一丝不悦,沉声问道:“然后呢?就这么耗着?”
林独善显得胸有成竹,当即应道:“当然不是。寻一群阴火蝠,让蝠群对付他们。”
庆伟洪大声说道:“林道友说得轻巧,蝠群凭什么听你的话,只奔他们去而不来找我们?”
林独善诡秘地笑了笑:“吴道友,若林某没有猜错,这四象绝机阵也能把操阵之人的灵机隔绝吧?”
吴基雄眼皮猛地一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地说道:“不错,没想到林道友阵法造诣如此之高,一眼就看出此阵的奥妙。若是将阵旗与阵盘固定好,然后修士进入布阵范围,一旦阵法激活,便会被困在其中,遭到灵机隔绝之灾。林道友不会想以此瞒过阴火蝠和追击的修士吧?”
林独善反问道:“难道不行吗?”
吴基雄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是不行,而是难度极大。一则,若我们自困阵中,不能持久,否则元气大伤。二则,阵法启动后,若要自内解除,颇为不易,要是出了差错,就得强行破阵而出。三则,未知对方如何追踪,若其手段神奇,在绝机之下依然锁定我们,那就是作茧自缚,白白将项上人头送与对方去领赏。”
林独善环视三人,再次反问:“若是此法不行,几位有何良方?”
庆伟洪呵呵一笑,对吴基雄说道:“庆某以为此法可行。吴道友无须顾虑,我们相信你能操控好阵法!”
吴基雄苦笑一声,没有吭声,算是默认。
张元敬感觉林独善与吴基雄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但不像是一唱一和在坑害他与庆伟洪,便附和道:“若无更好的办法,贫道也赞同此法,不妨一试。”
于是,十日之内,四人疾行数十里,又下行千丈左右。此地已是他们能至的极限,阴冥煞气浓密如雨,必须以法力覆盖全身,才不会被其侵入体内。神识则被压制到极点,只能扩展至周身五六丈范围。张元敬神识比之一般大圆满修士要强上一倍有余,但仅就扩及范围而言,也只多出两三丈距离。
到了此处,吴基雄变得格外小心,他的神识只能及于周身五丈,在这个距离发现阴寒之气,应对起来也非常危险。因此,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叠低阶下品土墙符,只要遇到阴寒之气,便先扔出一符,略作抵挡,再与其余三人联手驱散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