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沈予安如今的力大无穷,大概也就是挑了那几年的水练出来的。
除了自己挑水,男人还教给自己读书识字,说不求你能考出个什么功名来,只为你能开阔眼界,将来不做个睁眼瞎,被人骗死就好了。
这算是男人对自己说的唯一一句人话。
后来……
后来沈予安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跟着男人去砍木头,然后就找不到了他的踪影,自己在林子里迷了路,直到晚上男人也没找到自己,或许根本就没找……
当时自己被吓哭了,可又害怕被狼吃了,只好继续没方向地乱走,误打误撞,竟到了贼窝里,要不是他跑得快,险些就被那群贼给拐走发卖了。
也是当初挑水练出来的。
后来,沈予安跑下了山,又上山去找男人,男人却把木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生死未卜。
自那之后,沈予安便开始了流浪之路,那年,他才七岁。
思绪回到现在,沈予安紧紧攥着那个骨哨,现在这个东西,其价值已经更加重要,不仅载着他对那个疯子又爱又恨的复杂感情,还有他与楚江月的知己之情。
他泪眼朦胧,小心地将骨哨收进腰间的香囊里,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写满了惆怅。
“十三年了……竟然这么快了,也不知道那个疯子是死是活,我打听了这么久,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他突然哽咽,泪珠断了线一般划落腮间。
楚江月轻轻拍着他的肩。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或许他就是……”
“或许他就是龙渊枪仙顾云僧,对吧。”
“你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