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关键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把所有问题抛出来后,陈半鲤清秀的脸上满是苦恼之色,抱着头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怔怔看着施百合,看得她脸上冒出一片红晕,低声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啊。啊...!”发出一声饱含郁闷不解和愤懑的无意义怪叫后,陈半鲤缓缓吐出一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瞪着灰白色的天幕。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把头回正,看着施百合若有所思道:“我们不如倒过来想试一试。”
所谓倒过来,自然不是让陈半鲤把自己像某些奇人异士一样倒挂在屋檐下思考,而是从结果出发,逆推原因。他喃喃道:“假如这是一些人设的局,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肯定不是我,我就一乡下来的土包子。”这话其实隐着一些其他的意思,面前的少女和他在一个地方一起生活了十六年,他说自己是土包子,岂不是在说施百合也是个...村妇?
极其熟悉陈半鲤的施百合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没好气地再次给了他右臂一拳。
挨了这一拳的陈半鲤脸色微微变幻,只是掩饰的极好,没让施百合发现。接着他清了清喉咙道:“同理可得,他们的目的自然也不是你。”然后又挨了施百合一下。“我们这次都是为一个人来的。”
“春洵公主。”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这么大的手笔,这么细致的布局,所图定是甚大。我们这一行人,大概也就公主殿下有这个荣幸吧?这么看来,我们就是一群替死鬼,或者说倒霉蛋。”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陈半鲤耸了耸肩,满脸嘲讽之意。
施百合听着他对姜淮宁满是意见的语气,终于忍不住疑惑开口轻轻问道:“你不是被公主看中的人吗?这样说她好吗?”
“谁被她看中了。”陈半鲤一挥手,满意于自己这一下挥出了豪迈之气,接着又想到好像没被看中...也没什么好自豪的?于是那条胳膊就滑稽地停在了空中,接着被他偷偷收回,装作无事发生。
施百合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心境,接着羞耻于这一发现,又是一团红晕涌上来,让她尚带几分苍白的脸颊看上去分外诱人。
陈半鲤不知道面前的少女眉目低垂间到底经历了何等复杂的心路历程,他只是看着施百合的俏脸疑惑道:“是不是先前被伤到了哪里?我看你脸色怎么这么奇怪啊。”
施百合无言以对,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狠狠一拳捶中他的右臂,心神激荡下用力有些过猛,陈半鲤猝不及防之下一声痛哼,清晰地落在了施百合耳朵里。
“你怎么了?我用力太大了吗?”
“没事没事。”陈半鲤挥挥手,微笑示意。只是不待他继续掩饰,施百合就一把抓住陈半鲤右臂,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宽大袖袍,用力往上一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