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自然是不会说，自己开始就知道法海的心魔的源头大概是什么。

法海双手合十：“施主，难道小僧一心礼佛还是心魔的源头么？”

郑乾摇摇头：“自然不是，你最大的问题是你一直都是出家人”。

“还请施主指教”法海面露凝重。

“色乃是七情六欲之一，你心魔的表象可能是色欲，也可能是别的，只不过恰好那日你看到民妇产子，所以心魔的表象才是色欲”。

法海有些疑惑：“可是出家人六根清净五蕴皆空，不然小僧也不会短短二十余年就修炼有成”。

“你是出家人，你六根清净了么，六根清净了为什么还会有心魔”。

法海低头沉默：“...”

郑乾继续说道：“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修行过程中，其中一项就是不断将野蛮生长的情欲修剪，将其变为对自己有益的形态”。

“你自幼生长在金山寺，接触的都是佛理，约束你的是清规戒律，但是作为一个人你从来没有在人间行走一遭”。

“从你幼年如同白纸一张，开始修炼佛法，那时的你懵懂纯真，修行上自然是一日千里，毫无阻碍，但是随着你的阅历增长，出门降妖的次数增多，本来没有接触世俗的纯真之心也会在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当中受到影响”。

“而你本来应该在年幼之时就有体会的七情六欲，自然开始在这个时候悄然滋生，你对此毫不知情，不知情之下自然会将其当做是心魔看待”。

法海：“施主所言深奥，小僧不明白”。

郑乾：“简单地说，你在年幼心思纯粹的时候修行，你的脑海里全都是佛法，现在长大成人，阅历增加，心思没有孩童般纯粹，七情六欲自然滋生”。

“自然滋生的七情六欲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因为你在寺庙长大，接触到的全是佛理，对于七情六欲没有了解，在色欲滋生之时，你对自己的修行产生了怀疑”。

“而在色欲之前，就早有七情六欲滋生而不自知，色欲这肉身皮相展现在外的七情六欲出现，才让你意识到出现了问题”。

法海眼睛瞪大：“色欲之前还有七情六欲，不可能， 小僧精修佛法多年，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你看看你现在在说什么”话语中，郑乾用上了六字真言法门。

法海猛地惊醒，反光的头顶肉眼可见的出现一滴滴汗珠，逐一融合变大，然后从头顶顺着法海的脸颊流下。

“阿弥陀佛，还请施主帮我”法海双手合十，对着郑乾弯腰行礼。

郑乾说道：“我有一法名为天宫幻影，乃是幻术，可帮助你勘破魔障，但是勘破魔障之前，你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的魔障是七情六欲，想要勘破魔障，你要知道七情六欲是什么，而最快了解的方法自然就是去人间。你要不使用自身法力，在人间体会什么是七情六欲”。

郑乾看着法海离去的背影呼出一口气，他一个修行全靠白嫖没经历过心魔的人，想要将一个修行二十多年的人说服可是不容易。

法海说需要将金山寺的事务安排好，然后才好行走世间，体会红尘种种，所以才独自离去。

青蛇世界，法海的种种表现很明显，就是一个行事非常自我的和尚，还不自知。

心中七情六欲杂念四起的时候，因为没体会过这些东西，所以以为这些都是心魔作祟。

他缺少的是对于七情六欲的了解控制，以及一套对于世间善恶的判断标准。

放在现代，法海就是一个有着躁狂症，三观不完善的中二青年，遇到妖怪还会有点甲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