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如战局,此刻棋盘上,黑棋一方,已占据绝对优势,步步紧逼,绞杀白棋。
而白棋看似还有活路,实则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回天乏术。
一会儿后,顾遥抬起头,咧嘴一笑:
“聪辩先生,我不懂下棋!”
苏星河:“……”
他这一世,已将绝大部分的心力投入武道,自是没有时间研习什么棋艺。
诚然,弈棋之道和武学或有共同之处,比如弈剑大师傅采林便将此融会于一,创出名震天下的奕剑术。
不过,那是他本身精通棋术,自然而然。
旁人如果牵强附会,只会得不偿失。
苏星河撇过头去,把目光转移至两女。
木婉清抱起双手,把脑袋一撇,看向他处。
她自小被秦红棉教的好勇斗狠,爱憎分明,哪会什么棋艺。
王语嫣倒是懂一些,不过只是在闲暇时,自娱自乐,并不高明。
因此,在看了一会儿棋盘后,揉了揉发晕的脑袋,退了下来。
苏星河脸上,也不见失望之色,他这数十年来,请过无数人来破解,却没有一个成功的,早已习惯。
当下,又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请顾遥他们离开。
他其实既不聋也不哑,只是因为受到丁春秋的迫害,不得不装聋作哑,苟全性命。
顾遥自然是不会走的,开口道:
“聪辩先生,这珍珑棋局是令师无崖子所布,用来寻找传人,好传承他七十多年的功力,对付丁春秋。
可是依我看,这根本是个奢望。
要知道,你是天下棋道中的高手,能超过你的,万中无一。
再加上珍珑棋局玄妙异常,黑棋优势明显,步步紧逼,已无白子活路,纵然棋艺高出你,想要获胜,也绝无可能。
如此这般,怕是直到你师父身死,都找不到合适的传人,更别谈杀什么丁春秋。”
无涯子未死,这是隐藏在苏星河心中的秘密,天下也只有他一人知晓。
此刻,却被顾遥一语道破,他心中惊异,不住出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
察觉不对,又当下掩饰道: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师父已死,这珍珑棋局,不过是我聊以自慰,消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