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一个个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好像赚尽了天下的金山、银山,挺神气的……啊!”
“神气什么?要不是郭大哥收了人家一封礼……”旁边有人眨眨眼,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
“喝酒……喝酒!”
梦儿掏出一小锭银子递送船家,礼貌问道:“这是船钱,够吗?”
“姑娘来得巧,这趟顺道不收钱,就算行个方便。”船家惊人的行善举措,让梦儿有些不解。
“那怎么行!”梦儿疑惑说罢,还是将碎银放在桌面上。
几名水手面无表情、只顾饮酒,尽管耳边是船家和姑娘的一再客气,但他们好像全没看见听见。
“可是……零钱刚刚都找还了镖局,姑娘的银子实在找不开,这船钱就免了吧!就算我郭大头做件善事,姑娘就给个机会,以后江神也多有眷顾,生意会更好!”
船老板犹豫一下,干笑两声、显得颇为无奈。
“姑娘前面请坐歇会,某家也凑个热闹,在此喝上两盅……嘿嘿!”
原来船头两侧,各有一只条凳和一把椅子,大概是先前龙虎镖局的人员坐过,船家客气地一边招呼,一边独自走到众水手旁边,和一个赤裸上身的精瘦汉子同坐于酒桌边,端起酒碗吆喝起来。
“谢谢!”
梦儿走到船前,环视一下并未就坐,却见江水滔滔,风帆高悬、船行的颇快,没多久,已能看清对岸,梦儿脸上露出微笑。
就在这时,梦儿听见低低的说话声顺风传来,一帮水手似乎无所顾忌,话音虽低却并未刻意避嫌。
“这姑娘恁地俊俏,咱在长江边混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这江南江北的女孩儿家,我见得多了,没这么有味道的,唉!心痒的受不了了,大哥,就这一次……”说话的正是船家身边的精瘦汉子。
“是啊!这匹白马气势不凡,就献给咱们鱼帮主,他老人家一定喜欢得不得了,自然也不会责怪。”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胖水手,也趁机鼓噪怂恿。
“咝……,这……容我想想……”船家郭大头犹豫不决,显然,他头一回遇见这种极其重大、急需反复研判的事情。
“来不及了,大哥!快到岸了,万一被过往的生人发现……”
说话的这人,衣服穿得有模有样,脸上被酒精刺激的红彤彤的,好像喝了不少酒,但大脑似乎还不算糊涂。
“铮”地一声响,天尊剑在梦儿腰间弹出六寸,也惊动船上诸人。
梦儿正背负着双手、站在船头,注视宽广的对面,骤闻剑动、随势松开背后的手,左手五指拂过剑鞘,江风吹动着云鬓飘逸、衣袖翩跹,似乎对即将发生的这一切,她还毫不知情。
“噗”地一声,一名穿短衫短裤的白脸汉子,终于忍不住出嘴了,将口中还未咀嚼的油炸花生米劲爆喷射,直击梦儿左右膝弯委中穴,看得出、此人是一个精于点穴的行家,只是用错了地方。
“嘟、嘟”两声,白脸汉子吐出的花生米,似乎打中了红衣姑娘小腿穴道,其余人均吐了口气,感觉红衣女已是囊中之物,不会有变了。
精瘦汉子估计美女就要摔倒,淫心大炽,居然有些舍不得了,见势伸出手臂,一把扯过身旁护栏上的绸带,向梦儿抛了出去,如果没有意外,那姑娘将会被绸带卷绕,被拉回到自己的怀抱里。
看到手下都动手了,到此地步,郭大头想拦也拦不住,索性放手不管,他人背对着梦儿,望着船尾江水胡思乱想,似乎看见江水直往上淹了过来,郭大头不由惊叫一声:“啊!……”
四名舟子瞧着也奇怪,明明人在船头,怎的武兄弟绸绳拉了个空。
武安海平日就善使一根千皮长软索,双手使出的软兵器,不是套取兵刃,就是套拉手脚,在鱼龙帮中名头甚响,对付一般江湖好汉、十拿九稳,谁料,今日在波涛上扑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