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徐二子一下昆仑山,如初出的笼鸟找不着方向,最初在高昌国游历,适逢高昌国招揽国师,以待抵御大食教对佛国的不断骚扰和野心吞并,擂台争霸已经过了六天,再有一天便全部结束。
卫远高不解当地风情、好奇而上,看了规则按了指印,因莽撞而不知拳脚轻重,后将耀武扬威的国师选手、天山派掌门蓝心白的二弟子尉子虚打的吐血,一身内伤得不到有效医治,未过三日便一命呜呼。
而远高和伟坚二人既不愿、亦不敢留作国师,一口否决更惹得国王大怒,派侍卫亲军三四十名高手武士围剿,谁知皆不是二子对手,后又派千百御林军重重截杀。
岂料两人仇恨顿生、狂性大发,夺过王宫武士战马和兵器、肆意报复,刀剑所向,纵击一条线、横扫一大片,‘流星漱玉剑’磅礴喷涌,无人能当,直杀得马前无人、马后亡魂。
卫、余两人虽年已二十五六,却是初出茅庐未遭挫折,加上南求平时指教欠佳,二人久居山巅与世隔绝,在近乎苛刻无限的反复训练、和长期高度紧张的学习中,心意情绪受到巨大且无情的压抑,而在严厉督导的习惯释放和戒律解除之后,两人思想境界未能与时俱进。
卫远高、徐伟坚一旦离开昆仑山的约束,不免因此忘乎所以,放飞武林指点江湖,颇有‘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的神气劲,致使内心产生印证平生所学,十多年的辛苦付出到底有没有意义。
拳脚功夫是否真如师父、平时所分析和论断的那样,能不能经得起残酷无情的生死考验?尤其是昆仑派的手法、剑术,是否担得起天下第一抑或第二,这样的想法一旦形成,师兄弟二人自然就把师父、交待下山的本来职责,全抛到九霄云外了。
二人到了兰州后,一切皆感到新鲜异样,目睹商队马帮,更是往来络绎不绝,装饰不一的护卫镖师、雄武赳赳来回吆喝,路途中酒店客家虽然并不多见,却从来不会让过往的旅客累着饿着。
伟坚和远高在一个稍大的客栈喝茶休息,两人之前不知酒为何物,这时见那些走南闯北的镖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奇之中不禁有些神往,对望一笑也学着邀来酒肉边吃边喝。
两人无意间听到这些马帮汉子,谈起了过往的江湖趣闻,尤其是附近一带,名声极为响亮的崆峒派武功,不由添了另外的盘算,一字一句仔细记牢放在心上。
崆峒派岁起源较早,因一直没有超凡绝类人物出现,在西域和中原的无数次、武林称雄较量中,显得平平无奇。直到五代初时,崆峒派出了飞虹子,将西域和中原各派武术融合、博采众长开创‘花架门’,飞虹子也因此、成为崆峒派第一代掌派人。
崆峒武术繁杂,器械也较怪异,铲杖、羽扇、拂尘、钩耙、五行轮和九节鞭等,而刀剑之类常用兵刃反倒显得可有可无。
飞虹子的成就空前绝后,同时也为掌门人的继承,设置了难以攀登的境界,兵器拳掌需熟练数十种不同风格、不同内功的研磨,后世能成为掌门人的,俱是武学奇才,心智过人样样精通,崆峒派的秘传和精髓,更是不能有半点疏漏,且须经门人弟子的一一检验,合格者方能名正言顺、执掌门印。
飞虹子武功出神入化,使得崆峒派声名鹊起,跻身为武林七大派,徐伟坚和卫远高初不知中原武林深浅,商议试探崆峒派武功再作计较。
二人不敢自曝真名姓,一个自称冰朋、一个自称雪友,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隐藏身份,两人拜会崆峒山可谓礼貌俱全,自叙师从无名老者学艺十载,今借宝山切磋还请指教,若有失手之处敬望海涵,言辞恳恳神态尊尊,使得飞虹子不便拒绝。
飞虹子其时四十来岁方当壮年,名动江湖罕有敌手,今见有年轻人挑战,既为之勇气魄力赞赏,又激起了当年雄心,想起自己少时,也是这般初生牛犊不怕虎,皆终武承上下、因而名播东西。
飞虹子二十多年的江湖人生,可谓啸傲林泉独领风骚,更兼驯服无数英雄豪杰,又何曾见有人上山问艺,他不免含笑点头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