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居然活了两百多岁!不愧是仙师啊!当真修炼有法、得道成仙了!哎!不知道仙师的修行大法,有没有传下来?让我也来开开眼、沾沾仙气,这该多好!”
言毕、玲珑一脸艳羡,双眸流露出一副神往情境,木子因见状没好气说道:
“难啊?仙师只有一琴一剑,俱已赠予朽木矣,何况仙师的石门,是被我开启、再被我打破,更无人可进此门,就算我想歪了脑袋,非要一个仙气飘飘师妹、相伴终身,那也是爱莫能助啊!”
“啊!……原来你早就学会使坏,害怕我超过烂木头,令你脸上无光,所以故意敲破师门,由你独大,哼!任你诡计多端,也由不得你。我要学仙师的姑射琴,你也是亲口答应的,可不许抵赖!乘云功我已练到了第六重,仙师可没说、不许我演奏此琴?”
玲珑听出木子因的话意,虽然多是调侃嘲笑之意,但一想若是什么也得不到,那拜仙师为师,就成了全无正经的自娱自乐,与自己心底的想法大相径庭,那可是浑身都不舒服,往后时间如何打发,也成问题。
“那你就拜我为师吧,然后我将这姑射琴再转赠与你,不就成了……”
木子因说着含笑走了几步,将金剑放置在剑台之上,随手拾起一只雪梨大咬一口,得意洋洋地品味甘甜滋润的果汁。
子因此话存心戏弄天孙玲珑,似有借机抬高一下自己,故而他不紧不慢走到琴台旁边,伸出左手抓住姑射琴琴肩的侧向石缘处,他本假意作势提取,不过是作调笑意味,戏谑送给玲珑。
木子因实在没想到,他竟真的将笨重、粗长的石琴提了起来,而且自然而然、就递给了天孙玲珑。
木子因原本只是虚张声势、做做样子而已,他却不甚清楚,自己已练成了乘云气功的后九重,内力之深、运行之便,已到何种惊人地步,可谓举重若轻、强大几乎是呼之即来。
所以,木子因自然能够单臂一手挑起姑射琴,虽然他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但须臾之间,心中即已明白因果,是以神色不变,依然故作镇静。
这石琴少说也有三四百斤重,木子因单手试探,并拿起了石琴,玲珑初始也并未上心在意,及至子因一把将石琴递到自己面前。
天孙玲珑不由大惊,想到木子因臂力之巨,竟一时愕然语不成句:“烂木头,你……你……可不许……后悔!”
玲珑顺手习惯一推,试图将石琴拨归原位,谁知石琴并未移动,只在木子因手中抖晃了丝毫。
蓦然间,天孙玲珑瞥见,琴架的石面内刻有明显的字迹,她不由咦地一声叫道:
“哎!快看,这里面还真有字!”
木子因挥开石琴,回身一瞧,琴架上确实“刻”有不少文字,有字无迹是仙师的风格,这字与众不同排成两列,写得龙飞凤舞、自成一体,字迹天生丽质,明显偏向女性特色,柔中洒脱、一气呵成。
木子因于书法有所研究,已然看出琴架上“刻”写的是两句异体草书诗文,字句呈半红半白色,无痕有形,如墨字翩然于纸上。
整句字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气势笔力显然不输大唐名家,子因惊叹自愧不如,他没有出声,只是反复猜想,仙师为什么要在此、有意藏留这首诗文。
草书在唐朝并不是书法闻人中的流行文化,天孙玲珑对于狂草、却并不通透精擅,自然是一字一字琢磨,中途难免停顿,还得请木子因帮忙、辨认个别字形,最后合起来是一首七言绝句:
九重来去自乘云,姑射琴开矫不群。
十指纵横冰雪调,百年处子枉殷勤。
整诗念完,玲珑随即对木子因说:
“木头哥哥,仙师将这首绝句压在琴底,一般人看字句猜测费力,从手法上效仿草家张旭,多半是失望气愤之极,不想让世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不过,这位姑射神人横竖看来,我感觉她自视甚高,而且好像还是个武功盖世、文采出众的女仙!”
子因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将石琴轻轻放回琴架之上,心道:我的文师是一位奇女子,想不到我的武师、还是一位奇女子,这一前一后两位师父,都是深不可测、与众不同。
天孙玲珑忽然一惊:
“哎!木头,既然琴台下藏有秘诗,那剑台下会不会、也藏有秘密?”
木子因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