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门的英雄、草头帮的兄弟、神武通的诸位,子因粗通文墨,家国大事,不甚了了,但木某以为、天下苍生的福祉,从来就不可能、由一个不相干的异国女人决定,过去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永远都不会是这样!”
群豪都清楚,鼎王是倡导射天狼羿首的领军人物,辽国君臣上下因此几乎恨之入骨,而今其子王复致,却声称可老公主不能杀,这不是跟羿首兄弟拆台吗。
“多谢四方门的这位兄台!”
“木天师果然不同凡响、智慧过人,见识风格远不是旁门左道一些不入流的、所谓英雄好汉所能了解的,四方门王复致,这厢有礼了!”
木子因一愣,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答词,因为他不认识、这个叫王复致的年青人,更没想到会有人出面强烈支持,很是出乎他的意外。
要知道来这里的人,绝大多数是为杀可老公主,才意气风发、赶赴西域高昌城。
木子因想起文房四宝说过,四方门的王老英雄,因为主持射天狼盛会,且拥护常悔青担当羿首,而被江湖闲言碎语、甚至暗中下黑手,让他觉得武林正义,被人利用而暗自忧心。
而今,木子因与四方门的弟子照面,尤为感慨难得、遂补充说道:
“四方门的王老英雄,是文天教所有兄弟敬仰的前辈,鼎王仁义一生、是非明辨,乃有目共睹,木某不才,他日定当登门拜访!”
王复致所言,连草头帮都觉不可思议,四哥赵普不得不责问:
“不知这位小兄弟所言,是否是鼎王的意思,果真如此,则王老英雄三十年的射天狼壮举,该作何解释?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而今只怕……不尽然!”
木子因一看认识此人,正是草头帮的四哥,知道其人诡计多端,遂望了望李重吉等,随后又巡视神武通的几位长老和法师,目光稍停接着说道:
“其实鼎王之举,不难理解,我记得当时李大哥和丹三哥等草帮英雄,都赞成大丈夫恩怨分明,如今木某想试问,这位‘可老公主’,与当世诸位英雄,有何仇怨?非定要置之于死地而后快,不知神武通的几位前辈,作何感想?”
神武通的几名长老和法师,你忘我我望你,一时还没有想好、应付木天师的天问,就在这鸦雀无声的当口,不曾想草头帮的大哥说话了:
“木贤弟,你弄错了!此女并非可老公主,此女实质系奇王之女,契丹上下臣民皆知的丹丹郡主。”
李重吉特意告诉木子因真实情况,这是在大辽国卧底多年的草帮兄弟二十二哥归贤朝,暗中将秘密消息、告知草帮大哥李重吉的。
草帮大哥李重吉,还以为木子因不明白底细、胡乱插手,必将遭致中原各派,与之反目成仇,到时候下不了台、颜面丧尽,看在草头帮和文天教旧日情分,他才晓以大义、提醒一下。
木子因闻言,也是一惊,心想、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看来瞒也瞒不了,于是对众人说:
“就算她是郡主假冒,欺骗的也只是大食邪教徒、和喀喇汗王国的王爷,难道与诸位、还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吗?”
“木天师此言差矣,老夫以为此女、非杀不可,放了她、祸患无穷!”神武通的蓝衣长老宋旅、忍不住开口说道。
宋长老见木子因在此、延误众人时机,他为之百般忧虑,思考如何扫清障碍,要知道神武尊主季霖雨,正率部属通众数十人,与契丹诸多武士血战,这是神武通有史以来的背水一战。
其中固然有利益之争,但也与在少林寺目睹大食教徒、横行武林谋取天下有关,而今敌人援兵随时就到,死亡威胁每时每刻、都会从天而降,值此紧要关头,可不能让文天教耽搁了神武通的前途。
“宋长老,她一个姑娘家,迄今未曾杀得一人,到底有什么罪?神武通非要杀了她不可,难道只为她是奇王之女?”
“什么罪?木天师难道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既为辽国皇帝所驱使,一旦大食教和大辽国结盟成功,则天下从此生灵涂炭、无以复加,我中原百姓岂不落得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