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先前的规矩,都是会有三名年长道士带队,较远的道门用斗转星移阵传送,比较近的道门则采用飞行法器代步。
四大道门地处神洲四角,但是最终的目的地都是方壶山,在那里,年轻道士们会完成法剑炼制的最后一步。
夜色在悄然之中攀上了整个浩然峰,大大小小的各处楼宇全部沉寂在黑暗中,静候着第二天黎明的到来。
分住在两间房舍里的两个年轻道士,也早就开始了各自的休息,重现焕发生机的清净楼在黑夜里伫立,像一座无言伟岸的雕塑。
可能真的是打扫太过费劲,云遮阳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他甚至没有像平常一样自行醒来,而是被眼前的一片灼热所晒醒。
睁开眼,云遮阳发现天已经大亮,房间的门半敞开,门口站着许清寒,青色的道袍熠熠生辉,在她后面是莽然的天空和初升的耀日。
云遮阳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从床上跳起,“他们走了?”
“没有,还没来。”
“那你这是干什么,吓我一跳。”云遮阳松了一口,同时对许清寒的行为做出疑问。
“害怕你睡过头而已。”许清寒顿了顿,接着解释,“你昨晚的的呼噜打的很大。”
云遮阳谄笑一下,重新戴上簪子,有些不好意思,“打扫太累了,不会影响到你了吧?”
“有,但是不多。”
许清寒转过身,背对屋子里的云遮阳,向前走出几步。
整理了一下道袍,云遮阳迅速起身,来到许清寒身旁,和她并肩站立,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上空那道瞬息而至的黑影。
那是一个云遮阳从未见过的法器,通体由岩石组成,巨大的双翼平举着,也不挥动,尖长的喙看上去锐利无比——活脱脱一个石雕灵兽。
至于是仿照什么灵兽制造的,云遮阳更是说不清楚,灵兽此物早在万年之前就销声匿迹,只有古书上多多少少有一些记载,虽然偶有传闻回归,但总归没有什么实质证明。
在石鸟的背面,站着约莫六十多个道士,都是些熟面孔,云遮阳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阿芒。
一个明显是领头的道士朝着云遮阳挥手,两人没有迟疑,立马纵身一跃,跳到了法器背上,融入了炼器队伍之中。
左顾右盼的阿芒也在那一个瞬间笑意盈盈的朝着两人走来。
这时候,云遮阳才看清那个道士的模样,也算半个熟人,正是之前送他去思过崖洞穴的家伙,他的长相看起来很年轻,并不能知道实际的年龄。
另外两个带队道士站在领头道士的身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上来的两个弟子。
在云遮阳和许清寒站稳脚跟的那一瞬间,三个带队的道士同时捻诀,石鸟快速飞起,升至云海之上,而后激起一阵波澜,疾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