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法的数量不断变多,道士们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们腾挪脚步,更多的表现出疲于奔命,施法的数量也骤然锐减,这是他们真元就要耗尽的前兆。
那几个高阶道士也是一样,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手忙脚乱。
面对数量成千上万的妖兵,就算是周天和金丹境界的道士也要费不少的力气,更何况作为佯攻的带队者,他们只是定神境界,能够把渡船保护到现在,几乎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增多的不仅仅是妖法的数量,还有下落的兵器,随之而来的,还有刺穿甲板的兵器的数量陡然上升。
越来越多的兵器扎入渡船之中,甲板之上的兵器越来越多,像是平地拔起的杂草一样,每一次锐器刺穿木制甲板,捅破渡船船体的声音,都会给施法抵挡妖法的道士给予莫大的压力。
并且,这些存在于精神之上的压力,在逐渐的焦灼之中,已经开始变成了实质性的压力和不堪。
妖兵投掷的兵器目标确实是在渡船之上,但是渡船之上的道士,也算是渡船的一部分,那些成片落下的兵器在破坏渡船的同时,也的的确确给了道士们一些实质的压力。
第一柄落在道士们中间的兵器是一把长刀一样的武器,刀柄像是朽木一样,看上去肮脏不堪,像是随时都会化作尘土,飘散而去一般。
但是,这把长刀直接穿过层层妖法,落在道士们腾挪施法的那一片甲板之中,并且,带起了一片丝丝的血气。
那血气来自一个瀛洲湖的年轻道士,他在施法对抗妖法的同时只是反应慢了片刻,就被长刀在手臂上划开一小道伤口,任由淡淡的血气弥散开来。
其他道士们几乎是在瞬间散开,避免了长刀接着伤人。
然后,顶着腐朽刀柄的长刀没入甲板之中,就像是插入豆腐的钢针一样,再一次为渡船增添上一份伤痕和漏洞。
道士们心中更加焦急,可是他们完全无法在焦急和心有余悸这种事情上磨蹭自己的时间。
妖法还在迫近,兵器依旧不断投掷而来许,他们不能被这样的小事分心。
云遮阳率先调整好姿态,朝着压来的妖法击发法术,阻碍破除着它的前进,其他道士相继施法,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法术的数量不断变少,道士们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少,随之而来的,是不断刺来的各色兵器,它们直直坠下,落在道士之间,穿过甲板,带着无尽的锋利。
越来越多的兵器刺在渡船上,落在各处,道士们在施法抵挡妖法的同时还要抵御刺来的各色兵器,每一柄兵器落下的同时,道士们的心也在不断的下沉。
“嗖!”
施法击退一团逼近自己三尺之内的妖法的云遮阳才刚刚抬起双手,就听到一阵锐器破空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犹豫,和其他道士一样,迅速腾挪脚步,向着另一边躲去。
“砰!”
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响声,伴随着甲板痛苦的呻吟,又是一柄长矛落没入甲板之中,只留下半截留在外面,在从妖兵缝隙之中射入的阳光之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在腾挪的道士之间,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即使高阶道士们依旧在不懈地反击防护着,可是那些在慌忙之中遗漏的妖兵兵器已经将渡船刺得遍体鳞伤。
每一个道士几乎都要面临两个方向的进攻,一些反应稍慢的道士甚至已经受了不小的伤,道袍之下的血液渗透而上,将青色道袍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