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为何叹气,此事难不成那么棘手?”韩约问道。
闻言,应晨子摇了下头:“无需担忧,三个月后你随老夫前去太灵山一趟。你等且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违者以门规论处!”
“弟子遵命。”韩约等四位筑基修士纷纷拱手说道。
话语一落,应晨子便化作了一阵清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约扫视了下其他三位同门筑基,沉声说道:“我们回岛,今日之事全都烂在心里,不可对外透露半个字!”
紧接着他吩咐道:“杜师弟,你委屈你一下,过两日且伪装成那炼气散修模样离岛,在其他炼气修士眼中演上一场葬身海妖口中的戏码。安师弟,你配合一下。”
而后又朝着那比武场的筑基管事说道:
“苏师弟,这些时日你多注意一下,过后我不想听到有关于此事的半点风言风语,明白了吗?眼下青霞宗已有四位真君,我等两宗之间不可起任何摩擦。近些年来,东洲曲家等几方势力极不安分,欲图离间我等三宗之间的关系。若是发现别有用心之辈,当即通知执法殿诸位同僚前去擒拿,宁杀错不放过!”
“是。”三人当即颔首说道。
……
……
翌日五更时分,天色昏沉。
一夜不曾闭眼的曹魏站在了太灵山山巅,身后跟着幽云。
而在曹公哲所在的行恭山中早已架起了灵堂,只等着先人曹峻遗体归来。
柳烟将那棺椁交予了曹公哲后,便带着谢从善与宋宾两人前往太灵山,来到了曹魏面前。
“主人,少主遗骸已安置妥当。”
“嗯,辛苦你了。”曹魏缓声说道。
而后他朝着两人说道:“这些年来,你们两位也辛苦了,回宗好生修行吧!犬子之事与你等无关,不必担心。”
一听此话,谢从善与宋宾两人单膝跪地,俯首说道:“师叔,我等保护令子不周,还请责罚!”
“回去吧!”曹魏轻摆了下手,转过身去,不想再多说什么。
“那弟子告退!”两人有些惴惴不安地站了起来,朝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身沿着山中青石长板路离去。
过了片刻后,柳烟上前从背后轻搂着曹魏,轻声说道:“主人,忧伤过度,易损心神,还请节哀顺变。此行婢子碰到了那云浮宗的应晨子,那老儿本想让他徒弟过来送少主一程,不过婢子拒绝了。”
一听此话,曹魏沉默了片刻后,不急不缓地说道:
“此事你做得对。那应晨子此举无非是想借我来试探宗门对于云浮宗的态度如何,看来夔叔父与严师叔相继结婴对他们造成很大的压力。”
“这是自然。人族俗语有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眼下元文真君已是垂垂老矣,云浮宗又后继无人,自是焦急万分。如若不然,应晨子也断然不至于如此!婢子言拒之后,应晨子又说三个月后会携徒来太灵山,拜会主人。”柳烟缓声说道。
“来便来吧。”曹魏摇了摇头。
反正到时候,他将这老怪带去宗门,皆是自然会有明由师叔去应付。
毕竟他们两人皆是掌门,如此身份才对等。
话一说完,他掰开了柳烟的那环扣的十指,朝着山下一步步地走着,眼下他并不想去和这些老家伙勾心斗角,也无意与柳烟翻云覆雨,而只是想去看那不成器的长子最后一面,送其一程。
……
……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曹峻下葬后的第七日。
曹家墓园中,好一座偌大的巍巍青山中,一座新坟孤零零地立着。
当四下无人之时,曹魏看着墓碑,方才露出了悲伤之色。
黄酒一杯,纸钱一叠,三炷清香烟气鸟鸟。
从日出到月中,曹魏心情也渐渐趋于平静,当他转身离去之时,原本就不多的情感又变得内敛了几分,如那风吹不到的古井,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