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之间这般僵持了数十息后,那玄申忽然轻笑了一声,它从棋盒上取出了白子,落在了棋盘上,而后神色淡然地说道:“你们别想木头一眼看着我们啊!要不然就干脆斗个伱死我活,要不然就赶紧去四方殿,要不然只怕会错失大好机缘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你们不动手,我们自然不会打扰你们的好事。”少司秋缓声说道。
而幽渊双手一按,十指压住了琴弦,冷声说道:“尔等所造杀业太盛,也不怕死后在阴司受罚,不入轮回?”
“好了好了,神庭倏然瓦解,阴司神职早已不复了,现如今的修士哪求来世呢?”季元轻笑了一声。
“幽渊,贵族幽都氏又何必镇守在阴间五岳门户外,不如放开了鬼门关,反正这世间也不怕再乱几分。古时天地秩序健全,自有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可如今的世道呢,那是越恶越好啊,不同了!”季元轻笑了一声。
“好了,莫再抱怨了。”玄申轻摇了下头。
而后它神念朝着四方传去,笑道:“诸位,尔等当真以为能拿得下我们吗?眼下此地禁制虽被尔等各族前辈篡改了几分,可四海殿终究是我神庭四海之主的行宫所在。尔等或许不知,那初代北海海神禺与东海海神禺京本是父子,眼下季元兄正是出自禺京氏一脉,而历代的四海海神,也有不少是出自我等各族。当然虽是
同姓,氏名还是有所不同的。你们说我们几个可有手段突破此地禁制破丹成婴,将尔等斩尽杀绝?”
说到最后面,玄申语气冷了几分下来。
对于他们这些有着完整传承的古老氏族,姓与氏是极为分明的。
姓者,统其祖考之所自出,而氏者,别其子孙之所自分。
只不过那出自所谓大荒余孽的司寇缓声说道:“尔等氏族有此后手,司某并不意外。只是你们五个终究是金丹期罢了,想要破解各族大能布置在此的手段,想必也只能动用族中底蕴,如此一来所付出的代价不小吧?”
“自然不小,远比斩杀尔等所得要大得多。若非不得已的情况,我们也不想动手。此次族中长辈派我们来此,一来是为了四海后裔,二来便是看看当今的修行界到底是变成了什么模样。只是却不想,你们这些所谓的大荒圣教竟将四海后裔屠杀殆尽了,尔等初心不复啊!如今你们更是和各族相互勾结,如此行径对得起尔等先辈所付出的血汗吗?”玄申轻摇了下头。
一听此话,在司寇身边的另一位黑袍修士涂目冷笑了一声:“现如今才来说这些风凉话,你们氏族置身事外,遁世不出之时,又怎么不说?”
“你所说的倒也没错,除了幽都氏外,我们都没有资格说你们什么!既然如此,选吧,你们是否要与我们为敌?”玄申缓声问道。
“希望诸位能信守承诺!”敖苍轻道了一声。
“玄某以青阳氏名义保证,如此放心了吧?说来,敖苍道友你又何必弃句芒血脉而不用呢,你若是……”玄申颔首说道。
“不必了,我在族中过得也不错,倒是我那便宜小弟左安,他可是天生觉醒血脉啊,你们就不考虑一下?”敖苍问道。
“他是无相上人嫡孙!”玄申缓声说道。
此话一出,敖苍便明白了对方的诸多顾忌。
而在他以青阳氏族的名义保证之下,在场的众多化神亲传弟子便不再多留,纷纷朝着四方殿疾驰而去。
毕竟对于这些古老氏族而言,他们可是极为看重氏族声誉。
而望着这些化神亲传远去,玄申语气淡淡地传音问道:“少司兄,可要入殿寻觅王玺残块了?”
闻言,少司秋轻摇了下头:“不必了,当下我已然感知不到王玺所在了。”
“可是被其他修士先登一步了?不对,就算是王玺被其他修士炼化了,你也不会感知不到!除非是王玺宝物自晦,踪迹难觅,要不然就已不在此地了!”玄申眉头微蹙了一下。
“我也不知是哪一种。此次出来,族中也无非是让我看清王玺到底会选择哪个修士,先知个底。除此之外,不做半点干涉,也做不了什么干涉!只不过各族化神可真狠啊,数万金丹竟这般血祭了,也不知是和界外的哪尊邪神建立起了联系!若神庭还在时,此举可最是禁忌啊!”少司秋缓声说道。
“好了,少说这些,我可不想被这种存在注意到了。”玄申轻笑了一声。
而另一边秉正与左丘已然回到了白玉灵舟上,正在灵舟上等候的吕香一见只有两人回来,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两位师兄,掌门他们呢?”吕香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