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方才说话的女子戴着帷帽,拨开人群,径直走到堂中,按规矩跪在了梅父身旁。
“臣女胥微月,拜见知府大人。”
“胥四小姐,不必多礼,请起吧。”
只要还未定罪,胥微月的身份便还是官家千金,皇后侄女,身份高贵,自然是可以站着答话的。
至于这帷帽嘛,未出阁的女子被迫上堂维护自己的家族,但恪守女德,不愿抛头露面,任谁也挑不出半句错来。
而只要不摘帷帽,便没有人能发现,帷帽之下胥四小姐,实则是江璃戈假扮而成。
百姓们还在惊讶着胥家怎么只派了个小姑娘来时,就听堂上的江璃戈朝着梅父就开口质问:“梅霜姑娘身亡,是你亲眼所见?”
梅父愣了下,停顿片刻摇摇头,“没有。”
“没有证据,那便是诬告了。江璃戈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结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康知府方才可是明确说过,诬告官家乃死罪。”
梅父被胥微月这话唬得一愣,又想到那人递来的消息,顿时改口道:“我自然是亲眼看见的!方才只是一下子嘴瓢罢了。”
江璃戈闻言,含笑点了点头,“是了,若是你未曾亲眼瞧见梅霜姑娘之死,又怎会描述得出那般多细节呢?”
梅父一听这话,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但转念一想,胥家再怎么狡辩梅霜都死了,谁又会在意这些呢?
思及于此,梅父说话都觉得有底气多了。
“我没读过书,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也听不懂胥小姐这些阴阳怪气是要做什么。但我知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知府大人不会因为胥家势大,便刻意偏袒!”
江璃戈只当听不懂梅父那些个含沙射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既如此,便请我的证人上堂吧。”
康知府颔首表示应允,“传证人。”
梅父不屑地撇撇嘴,刚想讥讽胥家何必垂死挣扎,就听外头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