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将刚刚也讲了,不舍得朱太守这样的人,你是朝中的官,自然要顾全大局,但贫道本就是化外之民,自然得一逍遥。”
“多谢仙长,全我情义。”
等郭璞到达扬口垒时,正巧看到朱伺被隔在了垒外,背后不远就是杜曾的战船。
“朱太守,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隔到了垒外。”
“哎,郭仙长,这是非的死地,你来作甚?这不是嘛,刘浚听闻,我与那郑攀是同乡故友,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垒驻守,即便是我拿出王刺史的令来,也没有什么用。”
“那,贫道来试试?”
“仙长,那刘浚根本不讲一点道理,我离得垒口稍微近一点,就对我一顿乱箭。”
“无妨,贫道好歹也是练过些拳脚的。”
郭璞自船上下去,走向垒口,仰头骂道。
“刘浚,你个小瘪犊子,看看你家道爷是谁?”
刘浚扒着垛口向下观瞧,只见一黑瘦老头立在垒门前。
又揉了揉眼睛再看,原来是名动江南的活神仙郭璞。
“是郭仙师吗?下官正愁固守无援,撤退无路哪。快快,放下篮子,把仙师请上来。”
郭璞登了城头,看到满城士卒的渴望眼神和一身身的伤痕,也就不怪刘浚的过度紧张了。
“不瞒仙师,我确实是怕了,几天前,皇甫方回也是拿着王刺史的令,骗开了垒门,贼军长驱直入,几乎攻陷了扬口垒,全赖将士们舍命反攻,才又把贼军压出城去。仙师也看到了,现在垒内就这么多兵了,十个倒有九个伤。”
“嗯,贫道看到了,这事情也不能怪你。王刺史给了贫道一些药材,刘大人准备一些锅来,贫道煮些药汤,尽些绵薄之力。”
“那真是多谢仙师了,依照仙师所见,那朱伺是否值得信赖?”
“刘大人,现在不是信不信得过的事,我刚才看了一下,你手下这些兵守一个门都捉襟见肘吧?倒不如把南垒的外垒让朱伺来守,即便他有异心,也可退守内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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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既然如此说,自然是有仙师的道理。南垒那边我还凿沉几艘船 ,做了船械。即便是垒门破了,也能据船而守。”
刘浚看在郭璞的面子上 ,总算是让朱伺进了垒内,不过却是并不怎么要紧的南垒。
“仙长,怎么是南垒,北垒那边才是要害,刘浚他们已经鏖战数日,兵卒早就困乏,不如……”
郭璞摆了摆手,“朱太守,能让你进垒休整,已经是刘浚最后的底线了,毕竟你们这些陶侃旧将伤他太深,他实在不敢把最要害的地方交给你。这你也要理解。”
“仙长,我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只是眼下的局势,我敢说,垒内定然藏着对面的探子,一旦我进入南垒,他们一定会马上知道,然后全力攻击北垒。”
“你考虑的周全,走,和我一起去见刘浚。”
二人又折回北门,正看到刘浚把马隽的家眷圈起来,拴在垒墙上,向着垒外的马隽示威。
“刘大人,就算把马隽的妻小杀干净了,也解不了扬口垒的危难,反而让马隽这些人徒增愤怒,更加想急迫的攻破垒门。”
杀红了眼的刘浚转头看看身后的朱伺,又看了看一旁的郭璞。
“仙师,这也是你的意思?”
郭璞点点头,“杀眷不祥,现在这垒上的兵卒都好几天没合眼了吧?不如换朱太守守上一阵,刘大人也好养精蓄锐,准备反攻。”
“反攻?别逗了,仙师,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王刺史已经把扬口垒放弃了,我们不会再有援军了。我不想放朱太守进来,一方面是心里怕,一方面也是想让朱太守知难而退,别和我一起死在这里。”
郭璞转头看了看朱伺,朱伺点点头,
“仙长,你一来,我就猜到了。王刺史做得对,他没有意气用事,扬口垒确实不是决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