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阳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闭上,道:“移伯,你带白儿出去,让他好好想一想吧,我……我现在,也逼不了你!”
马之白跟着移伯出了门,神情低迷,有些魂不守舍,他现在很纠结,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青辞,更何况,还很有可能要对峙公堂。
走在走廊上,移伯突然开口道:“小少爷,其实,老爷不容易啊,他两袖清风一辈子了,如果不是逼得无法了,他又如何会这般逼你呢?”
马之白皱了皱眉头,道:“移伯,到底是怎么了,我家到底遇到什么问题了?”
“唉,”移伯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位陛下雄才大略,心有猛虎,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已经要大肆启用武将了。”
“启用武将?”马之白疑惑道:“可是,陛下为何要启用武将,有没有战争?”
“所以才说陛下雄才大略啊,方面的渭水之盟,是我们这个陛下一生的耻辱,如今,夏国兵强马壮,他又怎么可能不一雪前耻?”移伯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这与我们马家有什么关系?”马之白问道。
移伯叹气道:“自古文武不和,当年镇北将军一事儿,虽然被压下了,但是,谁都知道不可能那么简单就完结,老爷作为文官中为数不多的几个领头人,必定首当其冲。”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看似强盛,其实,老爷受到的压力真的很大,马家已经有了日薄西山之像,老爷才不得不趁他还在,尽快将你的路铺平坦,而且正好这个长岭县战役,既可以不交恶武将也不交恶文官,老爷才这样做的。”
“老爷为了你,已经是拼尽了全力,这一次,金陵失败,我们马家已经没有力气再来一次,如果当时候少爷您放弃了,就等于将整个马家推入了万丈深渊,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吧!”
…………
客栈里,顾青辞目送着欧阳慕华躺在毛驴上漫漫离开,微微笑道:“这铁蛋兄,还真是不拘一格啊,如此风范,佩服!”
刘亦青喝着酒,趴在窗台上,笑呵呵说道:“我倒是觉得他那块砖头是个很不错的玩意儿,什么时候,我也去整一块。”一边说着,刘亦青突然回过头,说道:“诶,对了,大哥,你是不是成功突破先天了?”
“嗯,”顾青辞点了点头,突然有些心虚的望向秦可卿,淡淡道:“昨晚上,在那个紧急关头,正好突破了,也正是如此,才没有被打死。”
九阳神功,号称第一被动防御!
顾青辞昨晚上算是见识到了,那最后关头,整个人都被捶进坑里了,但他愣生生靠九阳神功转化的九阳真气给挡住了,那是十二个大修行者全力攻击。
刘亦青突然一拍桌子,道:“那就可惜了,你没死,你该早点闹一句啊,你看吧,害得秦可卿自毁根基,你现在欠人家的可大了!”
顾青辞望了过去,正好秦可卿也望了过来,他心头微微一颤,急忙拱手道:“秦姑娘,在下……这情,铭记在心,万死难辞其咎,不是,我是说……我是说……”
顾青辞自然很清楚,秦可卿强行破开先天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很有可能这一生都再也无法踏入巅峰,对于一个追求战斗,战无不胜的秦可卿来说,和死亡没什么区别。
秦可卿却摇了摇头,依旧很平淡,道:“本就是我所愿,不怪你。”
“额……”顾青辞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诶诶诶……”刘亦青突然大声道:“大哥,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和秦可卿有一个约定,同境界一战,正好你俩现在都是先天,不如,找个机会,比一场吧,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俩到底谁强一些!”
顾青辞瞪了刘亦青一眼,心里突然有一句话想送给他,实在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正担心的就是这个,秦可卿是个较真的人,不提起还好,可若是提起来了,这一战,怕是免不了了。
但是,秦可卿的剑,真是要命的剑!
“嗯!”
秦可卿突然缓缓站了起来,淡淡道:“我记得,我不会望。”
有一柄剑,在嗡鸣。
顾青辞呆愣在原地,静静地望着秦可卿。
然而,下一刻,他是真的呆住了。
秦可卿出剑了,是一股剑意,重霄而起,那一瞬间,她身上爆发出强大的势,这是先天的势,披散在身后的黑发暴涨而起,在空中狂乱飘舞。
“靠!”刘亦青差点被酒呛到,大骂道:“特奶奶的,来真的呀!”
整座客栈都在摇晃,无形的剑意四处流窜,纵横天地间,刘亦青感受到恐怖,他急忙一把拉住还处于茫然中琴痴躲到了一旁,说道:“你不要命了,这两人都是狠打起来,连他们自己都不放过。”
顾青辞的感触和刘亦青不一样,他是最直观感受到秦可卿剑意的人,生命的气息无穷无尽,却也如同自然中生命之力一样,浩瀚无垠,但同样充斥一样强大的杀意,根本让他无处遁行,但他却发现这些杀意很不正常,仿佛在躲避着他!
这是一种天地自然的压迫,还有着同样恐怖的威压,那是大修行者特有的势,扑面而来的压迫,就如同暴风雨将要到来时的春雷阵阵,秦可卿眼中却在这时候淌下了两窜如鲜血一般的红色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