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韩浩在一旁听的脸颊肌肉直抽,混然不知陶商是受了何方高人的启迪,居然能想到用“替天行道”这四个如此具有煽动性和凝聚性的四字口号,既深入贯彻落实了贼寇的根本宗旨,又体现了贼寇的根本层次需求……感觉上给白波贼拔出了一个新高度,没毛病。
这小子不做贼寇做公子,真他娘的是白瞎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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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平邑平氏的祖宅基业虽然是在平邑县,但早在多年前,家主平正便将主宅迁移到了怀县之内。
毕竟是河内郡的治所所在,主宅迁居至此,郡内有什么事都是第一手知道消息,并可及时作出策划安排。
城外郊县,四面八方皆是火光冲天,厮鸣喊杀声隐隐的从夜空中传到了怀县之内。
平氏家主平正披着袍子,从宅院中出来,登高望远,看向县外的远方到处零零散散的火光,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自得之相。
“嘿嘿,真没想到,这些黄巾余孽倒也有些眼力见,乘着鲍信军和徐州军刚到的第一天晚上,便出谷劫掠……此举可谓是大大的折了他们的脸面……哼哼,就着今日之事,明日老夫再邀上其他几位家主,同去太守府对峙一番,看看那鲍信和陶商小儿,还有何面目在此继续盘桓?想讨贼……自回他兖州和徐州去讨吧。”
平正的身后,平府管家恭敬地对其言道:“家主,白波军这次如此大规模的发动奇袭,这周边村落之火,连咱们县内都能看到,小人担心,主人您在郊外的产业会不会……”
平氏摆了摆手,道:“这一点不用担心,白波军这些贼子,这点规矩还是有的……你看这几年,这些贼寇打家劫舍的次数也是不少了,可哪一次却是敢碰了我平氏的田产庄园?嘿,便是上一次南下攻出河内会战牛辅,咱们的地也不曾被他们占了一丝一豪的去,望族的声势在那摆着,借他们几个胆子也是不济。”
管家依旧是有些犹豫,道:“家主这话倒虽然是在理,可是白波军这般大规模的袭扰,往常可是不曾遇见……”
平正哈哈大笑,摇头道:“你啊,真是多虑了……”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平氏府内的两个仆人,架着一个疲惫不堪,浑身脏兮兮的家奴来到了平正的面前。
“家主!主子!大事不好了…………”
平正还犹在自得的笑脸不由的一僵,不知为何,一股不安的感觉正迅速占据了他的心房,仿佛是黑夜中侵入人体的寒风,无迹可寻,可又偏偏能感觉得清清楚楚。
“怎么?你是归哪个管的,慌慌张张的,有什么要事?”
那家奴来到平正面前,双腿一软直接跪下,慌张地道:“小人乃是西郊五十里外马场于总管下,于总管特命小人星夜来给家主报个信……”
平正一听西郊马场四个字,脸色顿时一白。
那可是他平氏在河内郡周边,最大的一处马场了!也是怀县附近屈指可数的可以千匹上计的大型马场。
“马场怎地?赶紧说出清楚!”
家奴一边使劲的扣头,一边哭喊道:“老爷!于总管让小的来报……我等该死啊!马场……完了!全完了!白波军贼寇将西郊马场的马匹尽皆掠取!还一把火炬了整个马场!寸瓦不留啊!于总管现在还领着人还在那边救火,却是先派小人来跟主人谢罪啊!”
平正此刻已经懵的说不出话,平氏的老管家却是急急忙忙地道:“白波军平日里不是不劫咱平氏产业吗?今儿这怎么……怎么……怎么,不但劫了,还居然还放火?做这么绝!”
那家奴哭喊着道:“没办法,贼寇不但抢了,还直言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