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傕和郭汜恭恭敬敬的跪在床榻之前,董卓虚弱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夫恐怕是要不行了……”
话还没等说完呢,便见郭汜嘴巴一咧,嚎啕大哭的扑到了董卓盖着的被子上,嚎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相国~~!您不要走啊!!您走了,末将等人却该怎么办啊!西凉军又该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董卓本就极度虚弱,身体被郭汜这么一压,俩眼翻白,差点没直接憋死过去。
董卓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不断的翻白,他哆哆嗦嗦的冲着李傕勾着手指,然后拼尽力气的指着郭汜。
李傕楞了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味来,他急忙上前,一把将鬼哭狼嚎的郭汜从董卓盖着的被子上拽了下来,气哼哼的训斥道:“郭阿多,看看汝干的好事!汝想把相国大人压死不成!?”
郭汜惊诧的眨了眨眼,这才有点回过味来,脸上的表情显的很是尴尬。
董卓重重的倒了几口气,适才已经开始发散的瞳孔方才又重新恢复了过来。
老贼咬牙切齿的用手指虚点着郭汜的脸,恶狠狠的道:“混账东西,你想压死老夫不成?”
说罢,他又看向李傕,命令道:“给老夫抽他!”
李傕不敢违背董卓的命令,随即拽起郭汜的衣襟,罩着他的面颊“啪啪啪”连抽了十个大耳刮子。
看到郭汜被李傕抽成了猪头,董卓的气这才勉强消了下去。
他恼怒的瞪视着郭汜,虚弱道:“若不是因为留下你还有用处,今日非得拿你给老夫殉葬。”
郭汜吓得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少时,董卓终于将话迁回到了正题。
“你们两个,乃是老夫最得力的战将……老夫的身体日渐虚弱,大限将至,怕是拖不到回长安的那一天了,有些身后事,老夫不得不安排给你们。”
二人急忙拱手道:“请相国吩咐。”
说到这,便见董卓从枕头旁,拿起了适才他拼尽力气写下的那卷简牍。
“这是老夫亲笔所书,回长安之后,你们把它交给李儒便是……老夫纵横西北数十年,得来如今的基业不易,还望你二人与李儒,共同辅佐老夫之子来继承老夫的基业,勿使旁人乘隙所乘,遗恨千古……我死之后,李儒执政,你二人掌军,同心协力,勿使大业有失,这上面写的明明白白……”
李傕低着头,眼睛微眯,心中泛起了计较。
少时,却见这厮一伸手,从董卓的手中接过那卷简牍。
李傕捧着简牍,犹豫道:“相国虽然布置的周密,但末将心中却着实还是对一个人颇感忧虑……”
董卓喘着粗气,喃喃道:“你说。”
李傕沉吟了一会,方才道:“相国虽有意让亲子继承基业,可是相国别忘了,你膝下还有一个螟蛉之子,而且这个螟蛉之子,还是个狼子野心之徒,麾下亦是有数万效死之众……”
听了李傕的话,董卓浑身不由的一个激灵。
他胸脯的起伏程度,又开始逐渐的增大了。
是啊,吕布,吕布……自己还有一个义子吕布。
李傕见董卓的神色似是有异,急忙添油加醋的道:“吕布为了前程和一匹战马,当年连自己的义父丁原都敢手刃,相国在日,他尚还惧怕相国三分,不敢造次……相国若是去了,吕布仗着其义子的身份,若是执意与董公子夺权,我、我和郭汜又该当如何是好?请相国明示。”
董卓的双眸猛然一瞪,怒道:“混账!哪个敢反?尔等出兵讨之便是!何须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