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沉默了一会,方才徐徐道:“赵云并不是不愿意留在徐州,只是我这心中想不明白,亦是不甘心……云自打投奔到北平郡之后,对公孙太守可谓忠心耿耿,临阵不退,逢战必先,且从无疏漏,可是,为何公孙太守对云,却无一点留恋之意?甚至连书信或是军令都不愿意给我下一封……只是让田豫口头与云阐述!”
陶商这才听明白了,赵云这小子是因为不明所以的事而被弄的有些自卑了。
这属于心理问题,得略作疏导。
陶商清了清喉咙,对赵云道:“陶某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屁孩叫做孟子,孟子的家住在一个坟圈子旁边,天天晚上那坟圈子鬼哭狼嚎的把孟子吓的直尿炕,后来孟子他老娘就高价在城内的市集商圈附近买高档房,但那地方旁边住的都是各种小富豪,风气非常糜烂,孟子的老娘一看这地方还是不行啊,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竟是咬紧牙关在城内学宫的附近给孟子买了一间学区房……从那以后,受到周边良好环境的影响,孟子变成了一个勤学上进的好孩子……”
赵云听这故事听的直牙疼。
好好的一个《孟母三迁》,愣是让他讲成了这幅鸟样。
陶商继续对赵云道:“正所谓海观河伯,也有可取,天视井蛙,也有别悟……离开了原本的环境未必就不可行,天下之大,比原本所居好的地方也未必没有,所谓视之又能,不自以为能,视天下人人为师,自甘为徒,不耻学人,于是能人明日变更能,强人自成强中手,子龙兄又何须仅仅只把目光聚焦在公孙太守一个人身上呢?这个天下大的很!”
赵云呆愣楞的看着陶商,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少时,方见赵云明悟道:“好一个能人明日变更能,强人自成强中手……螳螂伺蝉自障叶,可以隐形,与其自怜自哀,云倒不如图强做事,干一番大事业于天下人看!届时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陶商笑着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道:“这才是常山赵子龙应该有的志气!”
二人正说话间,又有裴钱进帐向陶商禀报,说是太史慈请见。
少时,太史慈进了帐内。
一进帐,便见太史慈恭敬的向着陶商一拱手,道:“太傅,慈已经向孔北海致辞,陈说欲往扬州见刘使君,以报当日刘使君相邀之情,今日特来见礼。”
陶商闻言一喜,笑道:“子义言下之意,是想随陶某一同返回金陵城?”
太史慈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目求离朱之明,耳索师旷之聪,慈与太傅相处数月,深觉受益匪浅,天子一事,府君将陛下安置于范县,不予掌控,更是超脱于天下诸侯之上,此等忠臣君子,慈原先从未碰到过……慈此番辞官,愿随府君去金陵城,如蒙不弃,从今往后,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陶商听这话听的浑身舒坦,心中不知为何竟然蹦出一种少有的桀骜飞扬之感。
他压制住略有些激动的心情,思虑了一下,回身从武器架上拿下了那柄倚天剑。
陶商走到了太史慈的面前,将倚天剑交到了他的手中,道:“这柄剑,和子龙兄从夏侯恩身上缴获的青釭剑乃是一对,青釭剑已经由子龙兄佩戴,这柄倚天剑,就交给子义执掌!”
“这!”太史慈顿时一愣:“此物未免太过贵重了吧?”
“宝剑配良将,此剑在陶某的手里,并无多大用处,可若是交给在战场上驰骋的英雄,最是相得益彰,子义还是不要推辞了。”
太史慈天生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见陶商说的这般郑重,也不再推辞,他欠身伸手,接过倚天剑。
看着太史慈接过了倚天剑,陶商来回扫视着二人,突然豪言道:“今日得蒙两位猛将皆愿留在我金陵城,再加上咱们仨个意气相投,陶某突然有了一个好想法,就是想值此时机,我与两位兄长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子义和子龙意下如何?”
“结为兄弟?”
赵云和太史慈顿时愣住了。